七月盛夏,午夜,鹏城依旧不眠。 阿靖却早早抱着风扇睡了,明天一早有一个重要的面试。身为鹏城三流大学的污水处理专业毕业生,能捞到一个正儿八经的面试,真是祖上坟头冒青烟。 一阵嘶哑的电话铃声打破了这狭小空间的宁静,阿靖拿枕头捂了耳朵,咕哝一声,“破电话该换一个了”又接着睡。 南妈放下手里正在切的黄芪,狐疑的拿起了电话。 这么晚了会是谁? 电话那头是一阵“桀桀”的怪笑,南妈不禁皱眉,接着是一个熟悉的声音,“青青,你快回来,你妈快不行了。” 南妈放下电话就开始收拾东西,把行李和睡眼朦胧的女儿一起塞进了二手小皮卡里。 那是定康大伯打来的电话,这二十几年来,定康大伯一直都偷偷和她保持联络,定时跟她说母亲的状况。定康大伯没有夸张,连那些东西都已经预感母亲大限将至,蠢蠢欲动了。 小皮卡一路闯了七八个红灯,飙离了鹏城,阿靖被颠的七荤八素,睡意全无。 “外婆家?”阿靖听完老妈的解释顿时瞠目结舌,“我有外婆?” “你当然有外婆了,不然老娘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南妈白了她一眼,继续摧残可怜的小皮卡。 一口气开了十三个多小时,小皮卡彻底抛锚罢工了。 阿靖还没有搞清楚目的地是哪里,又被拽上了一辆小巴车,“嘎悠”了三个小时后换成了船,最后居然还坐了一个半小时驴车,终于看到了白云深处的村寨。 滇南苗家十八寨,以白竹山的飞龙寨为首,虽然是地处偏僻的不起眼小寨子,里面却世代居住着一个了不起的家族?——白蛊南家。 蛊,对于阿靖来说一直是只存在小说和电视剧里的东西,在听完老妈简短介绍之后,她不禁对这只有不到二十户人家的飞龙寨和未谋面的神秘外婆充满好奇。 飞龙寨里虽然二十多户人家都姓南,真正养蛊的却只有外婆一人,她独居在村子北边半山腰上的一栋黑乎乎的大宅里。这是村子里最大最古老的宅子,离山脚村落有点远,宅子和宅子的主人被十八寨的苗民们当神明一样供奉着。 定康大伯引着母女二人上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