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英国伦敦,灰白雾都,钢铁之城。 天空一直被工业革命的浓烟遮住。 即使偶尔这个城市的天气晴朗,在靠着泰晤士河的码头和工业区,经常也只能折射出暗白色的光。 1908年。 日不落的大英帝国一边如火如荼地大力发展重工业,准备迎接一场腥风血雨。 另一边则头疼着爱尔兰岛上无休止斗争的芬尼亚分子 尖锐的警哨声划破了伦敦街头的宁静。苏格兰场的警察在街巷中奔跑,犹如鹰犬。 重重的警制皮靴跺在城市斑驳的青石砖地上,坑洼中的积水被砸得飞溅。 天上正下着倾盆的暴雨。雨滴打在钢盔上,叮叮当当,像是战前预备冲锋的鼓点。 伦敦城的普通楼宇,大同小异,大多数不过五六层。街道上门窗紧闭,居民听见尖锐的哨声,噤若寒蝉。 在街道拐角处不起眼的一个门廊下面,身材瘦削的华裔少年,身上的英国报童装早已湿透。 他躲在阴影中,雨水顺着湿透的报童帽缓慢流到脸上。他脸色紧张得向外偷瞄,脸上戴着的面巾随着他嘴里大口喘着的粗气而一起一伏。 他的一只手,紧紧地捂着胸口,如同基督徒小心保护着耶稣的圣杯,另一只手拿着一把精致的折叠刀。 凄厉的警哨声很快越来越近,少年极力蜷缩着身体,想倚着门框躲在门廊角落的阴影中。 一双粗糙的大手,从黑暗中伸出。少年只感觉手上猛然一空,那大手又猛地捂住了他的嘴。 还不等少年挣扎,两人便如鹞子一般在墙上弹跳两下,飞进旁边一栋破旧楼宇的二层窗户中。随着一声窗户木头与玻璃混杂的炸裂声。 不久,房间内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 “在那里!” 警官们如同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从四面八方向尖叫声处靠拢。骑警的马蹄飞快,火速赶到这栋老楼之下。 警官翻身下马,抽出马上的步枪,靠在门的一侧。奔跑的警员很快赶到,提灯的光线在大雨中忽明忽暗。 随着先到的骑警冲着门里一点头,一个身材高大的警员一脚踹开了房门,伴着这声巨响,警员手持警枪鱼贯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