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南都城。 北风吹来,裹挟着浓浓的血腥味,仿佛在向人们诉说,白天的法场有多么热闹。 这是淮王之乱的第三日,自高恪率兵杀入皇宫,逼自己的侄儿崇文帝自尽,已经过去了整整两天。 子时,一名男子矗立于高耸的城墙下,他手里抱着一个婴儿,婴儿十分乖巧地没有哭闹,而是睁着懵懂的大眼,默默注视着这位陌生的叔叔。 男子身前,是几十名全副武装的南都卫,他们一个个身披金色甲胄,手持锋利长剑,剑尖直指男子喉咙。 “束手就擒吧,秦徵。念在你这几年一心炼药,不问政事的份上,或许圣上会对你网开一面。” 领头的参军神情凝重,声音低沉,宛若对将死之人的悲悯。 “圣上?在我眼里只有一个圣上,却不是他高恪。” 男子嗤声冷笑,语气中充满了不屑。 “还在执迷不悟。” 领头的参军右手一挥,十几名身手矫健的南都卫顷刻间将男子团团围住,后排的弩手拉开弓弦,把箭头对准男子胸膛,但凡男子有一丝逃跑的迹象,他们将毫不犹豫地就地射杀。 “圣上说你是个人才,尽可能抓活的,可若你誓死不降,也绝不能让你活着离开南都。” “那还废什么话?有本事就来取我性命!” 男子一声暴喝,算是最后表态。参军微微摇头,只好无奈地下达指令。 “上!” 随着参军一声令下,十几名南都卫同时咆哮着冲向男子,明晃晃的长剑笔直地朝男子刺来。 这些南都卫虽不是顶尖高手,却也训练有素,一旦被击退就变换阵型,攻势一波接一波,施展出的剑阵纷繁复杂,看得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而男子赤手空拳,还要保护怀中婴儿,饶是他修为不凡,也难以抵挡如此密集的攻击,经过几番缠斗,便落于劣势当中。 片刻间,男子已浑身是血,衣衫有多处破损,露出里面暗红色的剑伤。可即便如此,他的臂弯也从未有过一丝松懈,用那条满是血痕的手臂将怀中的婴儿抱得紧紧,仿佛要把婴儿融入到自己身体里。 “秦徵!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到底降还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