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做过一场很宏大的梦。 梦里的一切那么真实,仿佛就在我眼前,触手可及。 可是那些人那些事早已破碎,离我而去。 我,曾经是他们中的一员。 我记得他们的名字,可他们面孔却已经渐渐模糊…… 我来过,我不应该就这么走了。 我应该用纸笔将飘散的往事铭刻。 …… …… …… “能给点吗?我饿。”这是我那段往事刚刚开始的一个画面。 我用力的扑腾着,想轴起沉重的身子向路过的人哀求。 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听到我的哀求,我甚至不知道我有没有发出声音。 那时我想我快要饿死了,应该是快了。 我的声带、我所有的器官、我浑身的肌肉都已经背叛。只有胃和鼻孔一边忍受着煎熬,一边刺激着大脑。 而我的大脑大概是被迷惑了,居然闻到了一阵又一阵浓郁的香味。 是麦香!记忆里外婆煮过的麦香! 唾液腺仿佛也回忆起儿时的滋味,唾液在口腔里疯狂增长。 我不想死,我要活下去。 “给我,饿……” 我无法抽泣,胃里的痉挛与渴望只给了我伸出一只手的力量。 可艰难的抬头还是黄扑扑的地,还是灰蒙蒙的天,还是蜷缩了一地的可怜人。 横的卷的、石下树下、焦毛乱髭、衣不蔽体,红的绿的灰败的眸光。 污浊的气味在人堆里反复游荡…… 哪有麦香! 哪有饭吃! 我绝望地垮下手肘,任由脑袋滚落一旁。 可恼人的枯燥燥黄发又遮蔽在我脸上。 这是个什么世道!什么世道! 我想挤出几滴眼泪畅快淋漓的大哭一场,却只有嘴角的口水肆意流淌! 嘲笑这具身体的羸弱!嘲笑这世道的荒唐! 我没有一滴眼泪可以流淌…… 不是心已经麻木,我很愤怒,可我没有丁点力气用来挥霍。 愤怒对我已是一种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