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侍寝的牌子送到了林栀予的临华殿。 皇帝许久不曾驾临,夏春满脸喜色,却在瞧见林栀予空洞望着窗外飞雪的眼神后,收敛了笑意。 关上窗,夏春低声道:“娘娘,您随奴婢去稍作梳洗吧。” 林栀予未动,巴掌大的脸上浮着一层病态的惨白。 思及近来的禁足令,夏春嗫嚅着劝道:“娘娘,您与陛下是年少夫妻,相知相守多年,您为陛下付出那么多,陛下都看在眼里,如此夫妻情深,哪有什么隔夜仇?” “陛下万人之上,为人君者,自古以来后宫都不可能只有一人,娘娘您不该……只要陛下心里有您,假以时日您养好身子,定能和陛下回到从前的。” “您依旧是陛下最在意的人,什么婉贵妃、赵贵人都不及您万分之一。” 林栀予抬眸,却并未能望进夏春的眼。 夏春的慌乱闪躲,林栀予从前看不懂,今日听完谢意婉的一席话,她却是全都明白了。 原来所有人都知道,萧玹爱的人不是她,只有她一人一直蒙在鼓里。 不多时。 “陛下驾到——” 太监的唱腔方歇,殿门打开,一袭玄袍身姿颀长的男人踏步而来。 林栀予听着熟悉的脚步声,没有回头。 此人正是夏春口中,与她相知相守的夫君、大烨朝新帝——萧玹。 “听闻你身子不适,朕来看看。” 不甚热切的语调里,透着敷衍。 林栀予心口一刺。 从前,她只当是自己身中蛊毒,身子一再消瘦,无法服侍他。 他日复一日强忍着不满的欲求,致使夫妻间生了嫌隙。 蛊毒发作时,她常常疼得整夜睡不着,搅了他安眠,长此以往,他难免觉得烦累,哪怕他从不承认,日渐疏冷的态度也说明了一切。 他不再来她的临华殿,不耐、争吵、冷战……早已不是什么稀罕事。 她拼尽一切地想要好起来,忍着痛,纵使那腥苦的药汤再令人作呕,她也强忍着吞咽下去。 她想活着,傻傻期待着她与萧玹能回到从前。 嫁给萧玹之前,她曾与旁人有过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