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 “喝水。”他丢给我一罐啤酒。 “谢谢。”我接过他递给我的中南海烟。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根本不敢相信面前这个曾在各大国际佣兵公司叱咤风云,被称之为“中国倔驴”的硬汉竟然会选择离群索居的生活。 铁皮房建在沙滩上,涨潮时海水经常会漫进他用树枝编成的篱笆,这里距离市区四十六公里,开车去最近的渔村也要十五分钟。铁皮房里异常简陋,他做了一张刷着透明油漆的木桌,花去半天时间,寂寞咬得神经疼痛难忍时,他便干点木匠活儿。一张行军床、简易衣橱和一个电磁炉,是铁皮房所有的设施。 中南海香烟、啤酒、脚上的沙漠作战靴,是他生活里的老三样。 我问他:“是不是太简单了?” “你说这个?我喜欢它。”他的指节敲了敲铁皮,笑着说,“你可能不理解,穿过军装的人一辈子都是兵。” 冷峻的表情里透出一丝和善,我无法把他和“彬彬有礼、冷酷无情”的当代佣兵联系到一起。 “先带你转转,我的故事慢慢说给你听。”他看着反复冲刷着海滩的浪花,目光里有坚毅、有伤怀,更多的是怀恋。 “好。”我知道那些刻骨铭心的经历深藏在他的肺腑,每掏出来一次便会引发撕心裂肺的疼。 序章 最后的军礼(1) “10点钟方向发现目标,完毕!” “B3收到,完毕!” “砰!” 沉寂片刻,大队长愤怒的声音猛然在耳麦里炸响:“眼睛瞎啦?!他已经缴械了!” 陶野的心一沉,忙抓起星光夜视仪望去,中枪的匪徒仰面倒在远处灌木丛旁,卸掉弹夹的M16冲锋枪远远地丢在一边。 眉心中弹。 陶野颓然躺在了潜伏了三天的土坑里,突击步枪丢在一边,他的视线模糊了,朦胧听到狙击手在地上拾起弹壳,轻声咕哝着:“不用看,我历来只打眉心。” 战斗结束了,没有人从隐蔽里跳出来欢呼,空气好像凝固了一样,只有耳麦里传出的通报声:“目标六人,击毙六人,完毕。” 树丛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剑眉怒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