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恕孩儿不孝,这是最后一次来看您了。” 一棵古槐树下,罗敬正跪在墓前,恭敬的行礼。身前的石碑虽称不上庄严华贵,但也是十分规整的石料。‘慈母刘莹之墓’几个字刻于其上,周边擦拭的干干净净。 这一拜既是对母亲的告别,也是希望娘亲的在天之灵能保佑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一切能成功。 “公子,时候不早了。”伫立在一旁许久的少女出言提醒道。 罗敬也回过神来,站起身后又习惯性的系紧了腰间的玉佩。这世上要是还有什么值得眷恋的,也就只有芸儿和院叟了。 他不由得望向芸儿,即便没有绫罗绸缎却自带三分灵气,一支木簪盘起乌黑的头发,大方的展示着脸庞和脖颈,在阳光直射下像要透过光那样的白皙。 若不是那双因劳作而稍显粗糙的手,任谁都会以为是哪家名门的千金。 “这么多年在咱们家,实在辛苦你了。”到了最后关头,罗敬才敢开口说出一直想说的话。 “公...公子,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没想到反而是芸儿先激动了起来,话刚讲完她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双颊也控制不住的泛红,一直蔓延到耳根才停止。 罗敬丝毫没有在意,微笑着迈开了步伐。 楚阳城位于秀山群峰之北,开阔平坦的地势十分适宜耕种。一条长河自西边山间而出,横穿整个地界,为楚阳城带来了丰饶和富足。 从秀山山脚回到楚阳城步行要一个多时辰,随着夕阳的光晕从金亮变得殷红,罗敬的思绪也浸入了回忆当中。 在这个万物有灵的世界,道法修为成了每个人的毕生所求。无论是市井瓦舍,还是逐鹿天下,道法的高低是安身立命的根本。更不要提山川林野中遍布的妖兽,行商隐士稍有不慎就落成了妖兽的盘中餐。 就是在这样一个连石头都有灵气增长的世界,罗敬的体内却如一潭死水毫无波动。 他的出生被视为不祥之物,家主南岳王下令将母子二人逐出王府,连带着当时重病在床的老仆院叟作为一同流放到了楚阳城的粮庄。 从万千瞩目的世家夫人,到任人指摘的落难灾星,这样的境遇任谁都难以承受。 但刘夫人从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