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平十二年冬,当朝天子轻装出行,前往仁王府邸赏梅,历月余未归,朝中暗涌突生。 刚到腊月,京城和邻近的临石小城已经接连下了好几场雪。初九那天虽然连日大雪转小,细雨丝般的白雪飘飘洒洒仍是半天不见停歇,外间寒风冷冽让人望而生畏,饶是如此,毕竟是皇城脚下,白日里街头巷尾热闹不减,出了门,只见积雪厚重,映衬的天地间空茫一片,远处巍峨皇城也显出一丝虚幻缥缈来。 仁王府就坐落在临石城北街繁华地段,府门紧闭守卫森严。前日夜间仁王遭杀手袭击身受重伤,皇帝赶到时只见昏迷不醒的仁王,遍寻不见杀手踪影,因而震怒,府中人人自危,连日来外间两边店铺酒楼吵杂,府内却静悄悄,没人敢弄出声响。 这日用过午膳,皇帝又去了仁王寝室。可惜了幽深庭院里新盛放的一簇腊梅,黄灿灿挂在枝头,风流景致无人欣赏。 室内温暖如春,婢女侍从都候在了外屋。仁王倚坐在床头,与前来探望的皇帝说话。他是被匕首所伤,刺在左胸口处,刀刃入肉极深,所幸府中老大夫于林医术高超,帮他把命捡了回来,只是伤口还在隐约作痛,音量稍高便会震颤的胸口撕心裂肺的疼。 皇帝坐在暖炉边,见仁王面色泛青也不多言体恤,只闲闲的拨弄着炉中炭火:“青龙传来消息,十六明晨会动手。” “也是时候了。臣这边安排到怀疑与十六勾结的官员府邸的人也已就位,只等起事,便将他们一举拿下,”仁王点头,说了这几句便觉胸疼气堵,捂住唇闷闷咳了几声,才继续:“再有就是不知十六能否拿到传国玉玺,若是拿不到,今夜他必亲自率人来围剿咱们,若是万一拿到了,想必他会坐守皇城。” 仁王语含忧虑,传国玉玺放在他处,他始终心有不安。 “来不来都无防。”皇帝不屑,他其实并未把小小一块玉石放在眼里,玉玺固然重要,但也要看在谁手中。 “臣并不担心十六拿了玉玺会与圣上不利,但怀璧其罪,袁将军文韬武略,虽然忠君不二,但也难说能否敌过阴谋诡计,若是不能,倒是可惜了难得人材。” 皇帝摇头:“袁连凯确实难得,朕信任他,却不会只依赖他。朕登基时就曾说过,朕要这江山能人辈出,且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