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晋庆元三十二年,皇帝谢瑜驾崩,举国哀恸。 继位的新帝竟是所有朝臣都没有想到的人——十三皇子谢欢鸾。 可纵使有千般不解万般无奈,新帝谢欢鸾也在权倾朝野的十二监总提督贺澜的一手扶持下,走上了祭坛,坐在了那把至高无上的龙椅上。 新帝即位,改国号嘉和。 继位大典足足忙了五日,今日黄昏,谢欢鸾手执玉玺,在继位的文书上盖上帝印,由言官保藏,便是礼成。 嘉和帝身侧,一袭艳红华贵蟒袍的贺澜,似火的红簇拥着澄净的黄,那西晋国最尊贵的二人,正从丹陛石一步步走下,参与登基大典的众臣无不匍匐在地,恭敬地迎接新帝。 谢欢鸾何时见过这样场面,不是贺澜在旁紧紧掐着他的小臂,这数十米的高台,光向下张望便要头昏眼花地滚落下去。 虽贵为皇子,可老皇帝最不缺的就是儿子。谢欢鸾母亲只是个小小婢女,承宠后就被皇帝忘在脑后,生了他之后没多久便病死了。 这么多年,他在宫里过的连个下人也不如,若不是这阉人,这帝位怎么会落到他头上? 但他也清清楚楚,贺澜不过是要个听话的傀儡。他胆小怯懦无势力,正是好拿捏的。 世人皆拜天子,可皇帝身旁,还有那如日中天、翻云覆雨的宦臣贺澜。 贺澜眼底流转的是毫不遮掩的野心,而面前这位羸弱单薄的帝王,根本不在他眼中。 若不是他碍于身份,需要有一个堵人口舌的,今日身着龙袍的人,只会是他自己。 更重要的,贺澜嘴角上扬,若说阉人将那九五之尊压在榻上随意亵玩,恐怕这天底下没有什么床笫事比这更能让一个残缺之人兴趣盎然了。 思及此,贺澜嘴角噙笑,脊背微弓,旁人看来似是恭敬搀扶,但只有谢欢鸾知道,这个卑劣奸邪的佞臣,此刻正弯着眉眼,对他说出最不齿的话语。 “陛下,如今您已是得偿所愿,合该轮到臣了吧!” 谢欢鸾闻言几乎是立时就涨红了脸,他知道贺澜所谓何意,若放在旁日也便咬牙撑过去了,可今日是自己的登基大典,说什么也不愿在今日委身于阉人之下,与他行那些腌臜的荒唐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