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人，讲道理。”

徐行笑呵呵的，声音里充满了奇异的感染力，他的目光扫过每一张因震惊和贪婪而扭曲的脸，“替我徐行办事，替我乱葬岗办事，自然亏待不了诸位。

这些，”

他用下巴点了点地上的冥钞。

“只是见面礼。

以后，只要用心，还有的是。”

他的目光最后定在黑无常那张失血的脸上，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锋：“但选错了路……”

徐行没有说下去，只是那搂着黑无常肩膀的手微微用了点力。

几乎同时，远处那一片瞄准他们的枪口，似乎集体向前微不可察地挪动了一寸，一股近乎实质的杀气压得所有拘魂使魂体又是一阵剧痛，几欲崩散！

噗通！

终于，第一个绷不住的拘魂使双膝一软，重重地跪倒在冰冷粘稠的泥地里，五体投地，额头死死抵着散发着腐朽气味的地面，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哭腔和巨大的屈辱：

“属下…属下愿为徐大人效死！

任凭差遣！”

这声音如同推倒了第一张多米诺骨牌。

噗通！

噗通！

噗通！

紧随其后，第二个，第三个……其余那些原本还在强撑或犹豫的拘魂使，仿佛被抽空了最后一丝力气和侥幸，接二连三地跪倒在地。

动作或快或慢，姿态或颤抖或不甘，但最终无一例外，全都匍匐在地。

有些人膝盖砸进泥浆，溅起污浊的水花；有些人全身剧烈发抖，连头都抬不起来；

还有人趁着俯身的机会，贪婪地将离自己最近的几张冥钞紧紧攥进手里，感受着那浓郁的阴气带来的踏实感和对未来的一丝希望。

最后，只剩下黑白无常，如同狂风中的两截枯木，僵硬地立在原地，承受着徐行那笑吟吟却仿佛能刺穿魂体的目光，以及更远处那密密麻麻、随时准备发出死亡咆哮的枪口。

白无常惨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有瞳孔深处在剧烈收缩。

黑无常脸上的肌肉疯狂地抽搐着，恐惧、屈辱、难以置信……种种情绪如同漩涡般在他眼中翻涌。

他看着脚下散落的、代表着巨大诱惑的冥钞，又感受着肩膀上那只温暖却重若泰山的手，以及远处那些枪口锁定带来的、几乎要碾碎魂核的致命威胁。

他想起了幽影城主咵艋的冷酷命令（三天抓不到足够祭品就成祭品），想起了刚才那毁天灭地的枪响，想起了乱葬岗岗哨那些持枪鬼魂眼中燃起的光芒……前途彻底昏暗？还是……绝处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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