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歌身份低微,担不起我擅自离宫的后果,于是很快将消息递上了崇安殿。
“什么?她又要出宫?”
已经连着几个晚上,卿子律都没有睡好。
黑青的眼下暴露出疲态,食指不断点叩着杂乱的桌案。
芍歌心里没底,始终毕恭毕敬跪在阶下,以示自己的绝对服从。
末了,卿子律换了个姿势,继续睨向芍歌:“她想出去,那便出去吧。
朕与她这几日也不甚好过,出去散散心挺好,兴许等回来的时候,一切就都想开了。”
皇帝这是允了,芍歌在心里猛地松了口气。
“是奴婢劝解不力,还望皇上恕奴婢无用之罪。”
卿子律轻轻叹息,“朕与你也算故交,倒不会因为这些怪罪于你。
更何况,这是皇后自己做的决定,旁人又能如何。”
虽是这样说,但他的脸上并未有所释怀,反倒阴沉沉的压下来,眉宇间一派愁色。
从崇安殿出来,芍歌仍旧心有余悸。
她虽依着母亲的嘱托处处上心,却也拿我和卿子律之间的感情问题毫无办法。
被夹在两个最有权势的人中间,为难程度可以想见。
我此番没等芍歌回来,就先溜之大吉。
走之前,我去了趟御医馆。
蝴蝶伤势早已好了大半,眼下只需每日过来换药即可。
听说我要出宫,她竟破天荒主动要求陪同。
这是我万万没想到的。
虽然此行的目的本也是说服蝴蝶护送没用的我。
但她能主动开这个口,还是令我大吃一惊。
“蝴蝶姑娘真的愿意吗?”
我怔愣地样子一定傻的没边,蝴蝶一脸严肃地颔首,态度不容置疑。
沈忘如今被关在卿子律封赏给蝴蝶的私宅里,按理说她早就不必在乎我的死活。
如今却意外要同我一起,这让我心头一暖,数日以来的负面情绪,也在此时缓和。
“那就先谢过蝴蝶姑娘了。”
我笑着,装模作样朝她福了福身。
蝴蝶先是一震,而后别过头,别扭地撂下句:“……不用。”
直到与她二人迈出午门,我才将真正的行程透露给她。
“你要去槐安?”
蝴蝶眉头倏地蹙起,像是在思考此行会不会给自己惹来麻烦。
我坦然点头:“我要去找人,但到了槐安,也不一定能找到他,因为我不知道他究竟去了哪里。”
听得一头雾水,蝴蝶眉头又紧了紧:“你不是被皇帝赶出来了吧?”
我尴尬地朝她笑着,本是在嗔怪她想的复杂,却不想被她误会成了‘确有其事’。
蝴蝶面色一滞,片刻才恢复以往地严肃,假咳两声:“无妨,就是把你赶出宫门,你也死不了。”
我也是第一次见蝴蝶有这样的一面。
想来是惜缘茶庄那碟子糕点,让我赢得了她的信任。
说完,蝴蝶陷入沉思,但之后她也没再多说什么,只顾闷头往前走,去到驿站租了辆小巧简洁的马车。
“啊,我还以为你会带我策马。”
我再次震惊,没想蝴蝶竟会为我考虑的这样周到。
“你是当过娘娘的,那种苦你吃不下。”
蝴蝶冷眼一斜,不由分说将我拽进了狭小的轿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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