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当第一抹朝阳透过金銮殿的雕窗洒在地面上时，朝臣们已经列队站好，水辉身着龙袍，缓缓走上大殿中央。
他的声音稳重却又透着一丝寒意：“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因旧疾复发，自觉无法再负重圣责，故决定让位于先帝的大皇子水辉，昨夜亲笔禅位诏书，自请退养西苑。”
一片哗然中，林如海骤然起身，眼中满是震惊与愤怒
林如海排众而出，紫袍一撩，拱手高喝：“老臣斗胆，欲面圣核实，以安百官之心！”
他银须微颤，目光如炬，直视水辉，半步不退。
水辉垂眸，指尖轻抚圣旨边缘，语气淡得像冰：“林相，陛下寒疾骤发，太医令三令五申，龙榻前忌风忌声，此刻连寝殿帘子都掀不得，更遑论升堂？”
殿内顿时响起低低的抽气声，几位老臣面面相觑，却无人再敢接口。
林如海喉结滚动，终究只能缓缓收回拱起的双手，指节因怒而泛白。
朝堂之上，金碧辉煌的大殿内，气氛却如寒冬腊月，冰冷刺骨。
林如海站在殿中，须发虽已花白，脊背却依旧挺直，目光扫过水辉，透着毫不掩饰的怀疑。
“陛下抱恙？为何连面都不见？”
林如海声音低沉，字字如刀，刺向大皇子水辉。
水辉站在龙阶之下，锦袍加身，面上带着一抹高高在上的冷笑。
他微微抬手，袖摆一甩，语气轻飘却满是压迫：“林大人，圣旨已下，陛下旨意清晰，你还想抗旨不尊？”
林如海眼神一眯，双手紧握成拳，指节泛白。
他心里清楚，水辉母子绝非善类，今日这番做派，分明是早有预谋！
“老臣并非不尊旨意，只求一见陛下，亲耳听闻圣意！”
林如海咬紧牙关，声音铿锵，毫不退让。
殿内群臣窃窃私语，有人低头不语，有人频频偷瞄水辉脸色。
大殿角落里，几个依附水辉的臣子互相使了个眼色，嘴角扯出隐秘笑意。
水辉眼底闪过一丝不耐，手指在袖中微动，似在压抑怒火。
他低哼一声，嗓音骤冷：“林大人，陛下一片好意退位让贤，你却一再纠缠，莫不是别有居心？
哦我知道了，你是把陛下退位，你就不再是陛下的老丈人了。”
这话一出，殿内骤然安静，仿佛连呼吸声都停滞。
林如海瞳孔猛缩，心头一跳，似被重锤砸中。
别有居心？这分明是诛心之言！
他咬紧后槽牙，额角青筋跳动，强压住胸口翻涌怒火。
若真被扣上这帽子，林家怕是难逃一劫！
“老臣忠心耿耿，天地可鉴！”
林如海猛地抬眼，直视水辉，字字掷地有声。
水辉却只是轻嗤一声，侧身半转，像是懒怠搭理。
他低声对身旁内侍说了句什么，那内侍忙不迭点头，匆匆退下。
林如海盯着那内侍背影，心底寒意更甚。
他隐约猜到，水辉这是要动手了！
可他无凭无据，又怎能撕破脸皮？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急促脚步声。
一个小黄门进入，朗声道：
“报！
陛下上朝了！
百官速速跪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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