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日头暖得正好,不燥不烈。
胡好月踩着细跟小羊皮凉鞋,鞋尖缀着的碎钻随脚步轻轻晃,映得青石板路都亮了几分。
这是她常来的“云舒阁”
,按摩师的手法最是拿捏得准,能把她浑身的懒筋都揉得舒展开。
刚推开门,一股混着檀香的暖风就裹了过来,却先听见角落沙发上两个女人压着声的议论。
一个穿藕荷色旗袍的正用团扇挡着嘴,声音里藏不住兴奋:“你听说了没?最近有场拍卖会,那东西神秘得很,开口就是一百万起步!”
另一个烫着大波浪的立刻凑过去,指甲上的蔻丹蹭了蹭杯沿。
“是不是东亭慈善会那场?我听我家老周提过一嘴,说光看预展的照片都摸不透是什么,到时候咱们可得去瞧瞧热闹,看谁这么大手笔。”
胡好月的脚步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包上的珍珠链。
一百万起步?
她见过的珠宝字画不少,能让这群圈里人嚼舌根的“神秘东西”
,倒真勾起了几分兴致。
她没多听,径直跟着服务生往里走,心里却已经盘算开了。
明天正好没事,去东亭慈善会晃一圈也不错,总比在家对着天花板强。
按摩室里的香薰是她指定的雪松味,温热的砭石在背上滚动,酥麻的暖意顺着脊椎往下淌。
她闭着眼,脑子里却过起了家里的事:俩孩子有张婶和李姐盯着,不用人操心。
上个月刚给爹娘报了十日游,老两口走的时候笑得眼睛都眯了。
唯独罗有谅,天天被会议绊着,早出晚归是常事。
这么一想,日子倒真是滋润得没边。
嫁进罗家后,没受过半点委屈。
以前住的四合院还是老样子,青砖灰瓦的轮廓没变,里头却早被翻修得奢华又舒服。
客厅的红木家具上摆着掐丝珐琅的摆件,落地窗挂着三层厚的真丝窗帘,连楼梯扶手都包了层细腻的牛皮。
家里俩保姆更是眼观六路,她一进门,张婶准会端上温好的燕窝,李姐则会把她换下的外套熨得平平整整。
傍晚回到家时,夕阳正斜斜地照进客厅,给地板镀上一层暖橙。
张婶迎上来,手里还拿着刚温好的花茶:“太太,先生刚才来电话,说今晚要开个临时会,让您先吃饭,不用等他。”
胡好月接过茶杯,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轻轻“嗯”
了一声。
她走到沙发边坐下,真丝裙摆扫过地毯上的绒线,忽然想起什么,抬头问:“张婶,守月今天没回来?”
“太太,守月小姐下午就去李老板家了,说是要要李老板辅导功课,晚上不回来了。”
张婶答得恭恭敬敬,却还是掩不住眼底的无奈。
这守月小姐性子野得很,总爱往外跑。
“死丫头,天天不着家。”
胡好月嗔了一句,语气里却没多少责备。
她靠在沙发上,指尖绕着茶杯的耳柄,脑子里又飘回了下午听到的拍卖会。
一百万起步,要是真看上了什么,手头的钱怕是不太够。
她眼珠转了转,嘴角勾起一抹笑。
今晚有谅哥回来,可得跟他多要点钱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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