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染红转生树时,叶蓁踩着曾易新制的木鸢悄悄降落在后山。腰间坠着的三枚同命契玉佩硌得生疼——苏易水的玄冰玉沁着血丝,苏域的龙纹玉滚烫如火,魏纠那枚赤玉则时不时溢出黑雾缠她脚踝。
树根处传来窸窣响动,丘喜儿特制的"真心糕"正被灵鼠啃食。叶蓁捏诀的手突然顿住,那鼠儿眼中竟浮出沐清歌的残影:"小五,易水用堕仙骨替你改命的事......"
"师妹果然在此。"白柏山的玉箫抵住她后心,语气却比往日轻佻,"四大玄门送来拜帖,说是要观摩西山派新得的天机至宝。"他指尖掠过她发间海棠簪,突然压低声音:"今夜子时,灵泉眼会诞生第二颗镇魂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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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宫寒潭浸湿裙裾时,叶蓁腕间龙纹玉突然发烫。苏域执灯的身影映在钟乳石上,蟒纹箭袖扫落她肩头蛛网:"孤用半块虎符换的暗道图,可不是让你独闯的。"话音未落,魏纠的赤练鞭已卷走宫灯,魔火照亮潭底森森白骨——正是二十年前沐清歌殒身之处。
泉眼突然沸腾,苏易水苍白的脸从水雾中浮现。他背后封印纹路竟化作实体,如锁链般将沐清歌的命灯拽入潭底。叶蓁怀中三枚玉佩同时炸裂,同命契的反噬让她看清了真相:所谓堕仙骨,原是苏易水将自己的魂魄炼成了封印容器。
"别看。"魏纠突然捂住她眼睛,赤金护甲沾了潮湿水汽,"沐清歌当年剜心前求本座守着的秘密......竟是这傻子为你铺的轮回道。"
潭水翻涌间,四大玄门的诛魔阵已压顶而至。叶蓁握着沐清歌留下的海棠簪刺向心口时,苏域的护心镜、魏纠的魂灯、白柏山的玉箫同时泛起青光——二十年前沐清歌散落的魂魄,此刻竟在她体内聚成完整的命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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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爬上炼丹炉时,丘喜儿正往"忘忧糕"里猛撒糖霜:"昨夜灵泉眼炸了,师尊留下的转生树突然开花,苏师兄昏迷前还死死攥着小师妹的衣带......"
叶蓁倚在窗棂边剥糖炒栗子,颈间封印纹路若隐若现。檐角突然落下个玄色身影,魏纠抛来沾血的留影符:"四大玄门那些老东西,本座替你料理干净了。"他顿了顿,赤瞳盯着她腕间新结的同心结:"沐清歌的债还清了,现在该算你我......"
"五师妹!"曾易的傀儡鸟撞开窗扉,爪钩上悬着苏域的鎏金密函。展开刹那,龙涎香混着朱砂字迹灼人眼目——"万盏明灯已备,卿可愿共赏?"
梅香倏然而至,苏易水苍白的指尖按在密函上,冰霜顷刻覆满绢帛:"今日该练御剑术了。"他身后,转生树新绽的海棠花簌簌落在三人之间,恰似那年山门外初见的晨雾,将诸多命数都笼进暖金色的光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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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糖霜梅影」
叶蓁蹲在灵泉边洗糖勺,忽见水面浮出苏易水雕废的糖人。那糖人眉眼酷似沐清歌,心口却刻着歪扭的"蓁"字。正要伸手打捞,魏纠的赤练鞭卷着糖人飞上梅枝:"小野猫的玩意儿,本座收利息了。"月光漏过糖人空洞的眼眶,在青石板上映出星图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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