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和昆,都要趁早。该操操,该弄弄。” “否则老了老了,有心无力。” “年轻时迎风尿三丈,年老时撒尿打湿鞋,惨哦。” “爷,您说的我不太懂,您的蛇子蛇孙,没有八千也有一万,我蛇奶奶都有八十个呢。” “……唉,你个鳖孙,你不懂……你爷我择日飞升,是龙是蛟,就看这一搏,爷是给你传授生活经验呢……万一爷失败,你就把爷埋在西山那棵顶大的银杏树下……” …… 窗外,狂风呼啸,大雨倾盆。 豆大的雨点子砸在泥坯房顶上,噼里啪啦像放炮竹。 方岩躺在硬邦邦的土炕上,身上盖着一床又潮又硬的被子。 他撑起身子,揉着太阳穴。 什么玩意儿? 谁家大半夜不睡觉,在这扯老婆舌呢? 还操操弄弄的,教坏小孩子。 他晃晃悠悠地下了炕,想开门瞅瞅是哪个不开眼的。 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短暂地照亮了屋子。 家徒四壁。 一口破锅,两只缺口的碗,一张瘸腿的桌子。 屋顶还在漏雨,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溅起一小片泥水。 “我靠?” 方岩脑子嗡嗡作响。 他不是在公司通宵加班,猝死了吗? 怎么会在这里? 陌生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 七十年代,卧龙峪,一个也叫方岩的青年。 父母早亡,孤身一人,守着这间风雨飘摇的土坯房。 家里穷得叮当响,耗子进来都得含着眼泪走。 所以,他魂穿到了这个缺衣少食的七零年代。 方岩有点懵。 他打量着自己这身打着补丁的粗布衣服,又摸了摸自己瘦削但硬朗的身体。 行吧。 既来之,则安之。 比起前世卷生卷死的九九六,这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大集体生活,似乎也没那么糟。 人们关系单纯,没那么多钩心斗角。 只要有一把子力气,总不至于饿死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