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很好……」
他站起身,走到邵湛面前,拿起那份地皮转让合同,当著我的面,撕得粉碎。
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支票簿,写下了一串数字,签上名,扔到我面前。
「这是三千万。
买你手上的东西,和你这张嘴的清静。
」
「成交。
」我拿起支票,吹了吹上面的墨迹。
我看向邵湛,「现在,该你了。
」
邵湛像个木偶一样,在老许冰冷的注视下,签署了一切我要求的文件。
放弃财产的声明以及放弃抚养权的协议。
我拿过所有文件,站起身。
「我儿子呢?」
老许对许若使了个眼色,许若不情不愿地打了个电话。
十分钟后,子羡安然无恙的出现在了办公室门口。
「妈妈!
」子羡哭著向我扑来。
我紧紧地抱著他,心头那块悬了整整一天的大石,终于落下。
我将那支录音笔,从手包里拿出,放在桌上。
「东西给你们。
从此以后,我们两不相欠。
」
我抱著子羡,转身就走。
走到门口时,身后传来老许的声音。
「闻小姐,留步。
」
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你是个聪明人,希望你以后,也能一直这么聪明。
」
我没有回答,抱著儿子,走进了电梯。
电梯门合上的那一刻,我听到了办公室内,传来邵湛绝望的惨叫,和老许暴怒的咆哮。
14.
离婚手续办得很快。
邵湛净身出户,背负著对老许的巨额债务,消失在了我的世界里。
我婆婆来找过我几次,哭著求我让邵湛见见孩子,都被我拒之门外。
后来听说,她和公公卖掉了老房子替邵湛还债,搬到了乡下。
婆婆再也不敢提她那‘好大儿’了,见到熟人就躲,以前那些麻友都把她当成了笑话。
我带著子羡,搬进了我名下那套全款的小公寓。
我没有动用从邵湛和老许那里拿回的钱,而是用我自己的积蓄,开了一家小小的儿童绘本馆。
绘本馆的生意很好,每天看著孩子们天真的笑脸,我的心也跟著变得明亮起来。
子羡的手表,我没有扔掉。
它依然戴在儿子的手腕上,只是里面的录音,早已被我清空。
取而代之的,是我给他录的一个个晚安故事。
半年后的一个周末,我带著子羡在公园里放风筝。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子羡牵著风筝线,在草地上快乐地奔跑,笑声清脆。
我坐在长椅上,看著不远处,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是邵湛。
他穿著廉价的夹克,头发花白,身形佝偻,眼神麻木又空洞,正在费力地捡著地上的塑料瓶。
他似乎也看到了我们,身体猛地一僵,眼中闪过一丝悔恨,但随即就被自卑和怨恨取代。
他抓起地上的编织袋,像只丧家之犬,仓皇地逃走了。
我收回目光,再没有看他一眼。
「妈妈,你看,风筝飞得好高呀!
」
子羡跑回来,兴奋地指著天空。
我抬起头,看到那只彩色的风筝,在湛蓝的天空中,自由自在地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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