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的夏天我出生了,那个夜晚狂风阵起,呼啸而来,我的故事开始了…… 风,也可以是生命坚韧的象征,是家族记忆的开端。 母亲后来告诉我,那场风几乎掀翻了医院的屋顶。父亲在赶往医院的路上,自行车被风刮倒,他几乎是跑完了最后五公里,浑身湿透地出现在产房门口。而当我终于被抱到他怀里时,我停止了啼哭,外面的风也奇迹般地小了。护士笑着说:“这丫头,是跟着风一起来的,也是来管着风的。” 但是那天晚上,天上的月亮依旧月圆。 父亲很是疼爱我,在我记月时不允许别人进入,害怕我受到惊吓或者一丝伤害,然而就是这么疼爱我的父亲,在我记月那天,遇到意外离开了我和母亲 父亲的离世,或许并非保护的终结,而是另一种守护的开始。那场“意外”,可能是一场不被理解的牺牲。 父亲走后,我由母亲独自带大。奇怪的是,我总能感到一种无形的保护:蹒跚学步时,会在摔倒前被一阵暖风托住;雷雨夜害怕时,门窗会被无声地锁紧。直到多年后,一位能看到“另一边”的老人拉住我,端详着我肩头并不存在的手印,轻声说:“孩子,你被守护得很好,只是……这位守护灵,似乎非常疲惫,而且,他很像你记月那天去世的父亲。” 后来在我2岁时母亲带我改嫁了,从此在这个新的家开始了我不知是喜还是忧的人生。 我学会了看人脸色,小心翼翼地平衡着新家庭里复杂的情感。我感激继父的养育之恩,但内心深处那个被生父用生命守护的空洞,却从未被填记。我的人生成了一场无声的表演,演一个懂事、感恩的女儿,只有在那场每年如期而至的狂风天气里,我才敢在无人处,尽情地想念那个只陪伴了我一个月的男人。这份“喜忧参半”,成了我性格里最深刻的烙印。 从小我和继父感情并不好,时常吵闹起来,可能是我性格不好,也或许他有他的脾气,经常在我母亲训斥我时,他在一旁扇风。 母亲的训斥是雷声,继父的扇风则是雷声后那场冰冷的雨。他从不直接打我骂我,只是在我最狼狈、最需要台阶下的时侯,轻飘飘地对我母亲说一句:“看吧,我早就说过,这孩子跟我们不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