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下飞机，风尘仆仆，脸上写满了震惊和悲痛。

“陆渊！

你把岑念放下！”

王医生的声音都在发抖。

“她已经死了！

你让她安息吧！”

陆渊看到他，像是找到了宣泄口，眼神瞬间变得赤红。

“是你！

都是你！”

他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王医生身上。

“明明要是你来抽血，就不会这样，是你害了她！”

王医生被他吼得连连后退，脸上血色尽失。

他看着陆渊怀里我的尸体，眼眶瞬间红了。

王医生指着陆渊，气得浑身发抖。

“你知不知道这五年她是怎么过的！”

陆渊抱着我，身体僵硬。

王医生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摔出一大叠文件。

无数张检查报告和病历单散落一地。

“你给我看清楚！”

“六年前车祸，她脾脏破裂，当场切除！

你以为她为什么贫血！”

“凝血功能障碍！

她连磕碰一下都可能血流不止！”

“为了在水里泡着，她全身的皮肤反复感染、溃烂！

用了多少抗生素才压下去！”

“为了模仿海豚音，她的声带严重受损，连正常说话都费力！”

“这些！

你看清楚！

每一份报告都在告诉你！

她只是个普通人！

一个身体被掏空了的病人！”

陆渊的目光落在那些纸上。

脾脏切除手术报告。

重度贫血诊断书。

皮肤病临床记录。

声带损伤鉴定。

一张张，一页页，像一把把烧红的刀，烙在他的眼球上。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抱着我的手臂收得更紧。

“不……这不是真的……”

“她如果是普通人，我怎么可能醒过来？”

他看向陆渊，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和怜悯，从包里拿出一个u盘，狠狠砸在陆渊胸口。

“这才是她唤醒你的‘魔法’！”

“你昏迷的五年，她怕你无聊，在你的病房里装了监控，记录下她每天陪你的画面，想着等你醒了给你看。”

“陆渊，你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到底是谁，用命在爱你！”

u盘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像是什么东西，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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