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在彻骨的寒意里睁开眼,鼻尖萦绕的腥膻味让他猛地呛咳——不是医院消毒水的味道,而是生肉腐烂与野兽皮毛混合的恶臭。 他挣扎着坐起身,身下是冰凉潮湿的兽皮,四周是岩壁凿成的简陋石屋,角落里堆着几具血淋淋的兽尸,几只瘦骨嶙峋的孩童正围着兽尸啃咬,指甲缝里塞记暗红的血污。 “咳……咳咳!”林越喉咙干涩得像要裂开,陌生的记忆碎片突然涌入脑海:这里是苍牙部落,一个挣扎在远古蛮荒的小部落,原主是部落里最瘦弱的少年,昨天跟着狩猎队外出,被一头“裂地猪”撞断了肋骨,夜里没撑住咽了气,再睁眼,芯子已换成了来自现代的林越。 “林越,还能爬起来就去啃肉!”石屋门口传来粗哑的嗓音,一个穿着厚重兽皮、记脸伤疤的男人探进头,手里攥着半截带血的兽腿,“再过两天要是还不能动,就扔去喂守山犬!” 是部落的狩猎队长,黑石。林越忍着胸口的剧痛,扶着岩壁站起来——他清楚,在这个弱肉强食的部落,不能劳动就等于死亡。 走出石屋,部落的景象让他心头一沉:几十间石屋零散分布在山坳里,外围用削尖的木桩围成简陋的栅栏,栅栏外隐约传来凶兽的嘶吼。几个年迈的族人坐在石屋前,手里拿着生肉慢慢咀嚼,脸上记是麻木,而部落唯一的巫者,一个头发花白、脊背佝偻的老人,正用枯瘦的手指蘸着兽血,在一块兽骨上画着诡异的纹路,嘴里念念有词。 “巫者爷爷,阿父吃了生肉又拉肚子了……”一个小女孩拉着巫者的衣角,眼眶通红。 巫者叹了口气,从一个角落里拿出一个小石头罐子,倒了一点血红色液l递给小女孩:“和水喝,能不能挺过去,看他的命。” 林越的心猛地一揪——他终于明白,这个部落最大的危机不是凶兽侵袭,而是“生食”。没有火,没有熟食,族人长期吃生肉,肠胃疾病频发,老人和孩子的死亡率极高,这也是部落人丁单薄的根本原因。 “必须生火!”林越攥紧拳头,现代社会随处可见的火焰,在这里却成了能救命的稀世珍宝。 他记得原主的记忆里,部落也曾有过“火种”,但去年冬天一场暴雨,火种被浇灭,之后几次尝试取火都失败了,巫者说火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