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魏顺问。 张启渊:“想想就知道,否则没别的了。随便,你能回去真是太好了,我就希望你高兴,其他的都不重要。” 魏顺枕着他、抱着他笑,说:“那咱们就……搬回金环胡同住,咱们还在一起。” “好,”张启渊答应,“我一直陪着你。” 魏顺:“等到……等我老了致仕,咱们就去江南,买个宅子,还在一块儿。” “好啊,”张启渊手放在胸前摸他耳朵,慢悠悠地说,“好是好,不过回西厂,你得当心身体,别累着。” 魏顺撒娇地问:“那你给我做饭好不好?” “我不会做饭,不过我脑子聪明,什么都能学会,”张启渊开始吹牛了,“你等着瞧就行,我给你炒胡油羊肉丝,炒海参,再炒加火腿的冬笋鸡片。” 魏顺抓着他的手,说:“不用那么麻烦,你给我熬个稀饭,煮俩咸鸭蛋就行,再去街上买几个赤豆馅儿馒头。” 张启渊揉他有弹性的指骨节儿,问:“这就行?” “是啊,我说过了,能和你在一块儿,吃什么我都高兴。” 天早就大亮了,时候真不早了,张启渊吓魏顺,说再不起连中午饭都吃不上,结果两人刚从床上爬起来,就听见徐目“哐哐”在外边砸门呢。 魏顺下床,穿好衣裳过去,隔着门问:“怎么了?” 徐目在外头答:“司礼监来人了,说秦公公手携万岁爷谕旨,已经在路上了。” 然后笑着道:“督主,快更好衣出去等吧。” / 几日后,西厂重开门,人人都说君心难测。 魏顺坐在正堂最高的座儿上,低头吹案卷上的灰,让属下把打扫的小太监喊进来,说桌子没擦干净。 小太监立刻跪下磕头求饶,然后去拿掸子抹布,又将这屋里的桌子架子挨着擦了一遍。 徐目进来,支别人出去,告诉魏顺:“听说神宫监有新人了,万岁爷让秦公公派去的,是原来司礼监的人。” 魏顺无奈,道:“咱们和秦公公,现在真是一条绳上的蚱蜢了。” 徐目偷笑,小声说:“万岁爷也在咱们绳上呢,没事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