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蚀骨钻心的痛。 就像有无数根生锈的铁钉,正一寸寸碾过每一处关节…… 还有己经持续了几天的高烧,带来浑身滚烫的灼热和关节酸痛,甚至连呼吸都带着滚烫的温度。 更有那种从灵魂深处弥漫开来的一股冰冷的寒意、带着冰冷的、绝望的温度,顺着血管流向西肢百骸。 乔念慈蜷缩在城市阴暗角落的出租屋里那冰冷潮湿的地铺上,身下铺着的旧棉絮硬得像石板一样,硌得骨头生疼。 唯一能裹住身体的,也就只有一条洗得发白、边缘起球的薄被,风一吹,就像纸一样贴在身上,连半点暖意都留不住。 她想把自己缩得更紧些,可每动一下,胸腔里就传来撕裂般的疼。 下一秒,一阵剧烈的咳嗽就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 “咳……咳咳……” 咳嗽声嘶哑得像破风箱,每一下都扯得肺腑生疼,喉咙里涌上一股铁锈般的血腥味。 她慌忙抬手捂住嘴,指缝间立刻渗出血丝,暗红色的血珠滴在灰扑扑的棉絮上,像极了雪地里溅开的红梅,却只有绝望,没有半分美感。 屋外,冬雨还在下。 不是淅淅沥沥的小雨,是带着寒意的冷雨,密密麻麻地砸在窗外那架摇摇欲坠的遮阳棚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那声音单调又压抑,一下下敲在乔念慈的心上,像极了为她生命倒计时的丧钟。 每一声,都让她觉得离死亡更近了一步。 她费力地眨了眨眼,视线模糊中,出租屋的霉味、廉价退烧药的苦涩味,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属于穷途末路的腐朽气息,混杂在一起,钻进鼻腔。 这味道,和她记忆里风雅奢华、西季如春的乔家别墅,隔着天壤之别。 可如今,她却像条丧家之犬,蜷缩在这城市最阴暗的角落里,等着生命一点点流逝。 不是轰轰烈烈的死,没有鲜花,没有哀悼,甚至不会有人知道。 她像株无人问津的野草,在潮湿的角落里无声无息地枯萎、腐烂,无人收尸。 意识开始变得恍惚,像狂风里摇曳的残烛,明明灭灭。 眼前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