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回头，看到苏砚站在门口。
他的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暴怒和偏执，反而透着一丝难以言说的痛苦。
像是有什么沉重的秘密压了他太久，终于要破土而出。
“颜颜，我本来不想让你知道这些的，”
他在我面前三步远的地方停下，声音低沉得像落雨前的云层。
“可现在看来，瞒不住了。”
“知道什么？”
我握紧手机，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后背抵住冰冷的墙壁，才勉强稳住身形。
苏砚看了一眼江野的父母，然后转向我，声音放轻了些：“颜颜，我们出去说。
这里……不太方便。”
他的目光扫过桌上江野的照片，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我犹豫了一下，指尖冰凉。
我知道，接下来要听到的，可能是颠覆我整个世界的真相，可我没有退路。
我点了点头，起身跟着他往外走。
8
我坐进车里，皮革座椅传来的凉意让我打了个寒颤。
过了好一会儿，苏砚才缓缓开口。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像是喉咙被砂纸磨过：“颜颜，其实……我已经死过一次了。”
“你说什么？”
我猛地回头看向他，眼睛瞪得大大的，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的心跳瞬间加速，血液仿佛都冲到了头顶，脑子里一片空白。
“我没开玩笑。”
他转过头，眼神无比认真，认真得让我无法置疑。
“上一世，我是被江野害死的。”
“江野？”
我更懵了，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前倾了倾。
“江野怎么会害你？你跟他认识吗？”
我努力在脑海里搜寻着记忆，却完全想不起有苏砚这么一个人，更别说他和江野有什么交集。
“认识，而且认识很久了。”
苏砚的目光飘向车窗外遥远的天际，像是穿透了时空，回到了过去。
“上一世，我跟你在同一所高中，高一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
“那时候你已经跟江野在一起了。
我只能远远地看着你，心里既羡慕又难过。”
我愣住了，手里的手机差点滑掉。
我看着苏砚的侧脸，他的眼神里满是怀念和遗憾。
“那时候我以为，江野是真的爱你，会给你幸福，所以我只能默默祝福你们，把对你的喜欢藏在心里。”
苏砚的语气渐渐变得沉重，像是压上了千斤重担。
“可后来我才发现江野根本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他私下里染上了赌博的恶习，欠了一大笔高利贷，还跟各种不三不四的女人”
我攥紧了手机，想起刚才在江野手机里看到的催债短信和那些不堪的邀约，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一阵抽痛。
上一世的我，是不是也像现在这样，被蒙在鼓里，直到最后才知道真相？
“我是怎么发现的呢？”
苏砚苦笑了一下，笑容里满是苦涩。
“有一次我去游乐场，正好看到江野在跟一群社会上的人赌钱，输得面红耳赤，还跟人吵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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