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来得很快。

他们敲我家门没人应。

强行破门而入时，我妈正缩在角落里。

她抱着弟弟的一件脏衣服，眼神呆滞，嘴里反复念叨着

“我的宝…还我儿子…十万…盼娣”

肖薇姐姐提供的日记本，那些我妈手机里的转账记录，裸贷信息，以及我妈精神崩溃后的呓语，拼凑出了我死亡的完整的真相。

证据已然确凿

我妈被带走时，没有挣扎，只是突然抓住一个警察的胳膊，眼睛瞪得老大：“找我儿子！

你们去找我儿子！”

“他被关笼子里了！

要十万！

你们快去啊！”

警察皱了皱眉，毫不留情地带走了疯癫的妈妈。

不过他们也很快就锁定了那个裸贷催债团伙。

警察突击抓捕时，在那个黑作坊的阴暗角落里，找到了弟弟。

弟弟没能等到我妈的十万块。

他还是被塞在那个用来装废品的、锈迹斑斑的小铁盒里。

这一次盒子没锁，但弟弟早就没了爬出来的力气。

他缩在里面，身体已经冰凉。

弟弟的身上全是伤痕，曾经胖得流油的他，如今瘦得像皮包骨头。

他嘴角还沾着干涸的、像是馊饭的污渍。

经法医鉴定，弟弟是被长期虐待，饥饿，加上极度恐惧导致的器官衰竭死亡。

我妈在拘留所里得知弟弟的死讯时，彻底疯了。

她时而大哭大笑，时而用头撞墙，喊着“儿子”

和“盼娣”

偶尔又会极度清醒地哭，说着自己对不起我

说她要是公平一点，我和弟弟是不是都不会死了。

但法律是清醒的。

妈妈这辈子，或许都不能从监狱里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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