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窒息,还有一种被无形之力紧紧包裹的束缚感。 这是江河恢复意识后的第一感觉。 他努力想睁开眼,却感觉眼皮(如果那能算眼皮的话)沉重无比,视野也模糊得很,像是隔着一层磨砂玻璃在看世界。周围是浑浊的液体,带着水草腐烂的腥味和泥土的气息。 “我在哪儿?掉河里了?” 念头刚起,一股庞杂的记忆碎片便猛地涌入他几乎停滞的思维里:二十一世纪的都市、熬夜加班、电脑屏幕上未完成的策划案、以及下班路上那辆失控冲上人行道的大卡车……最后是刺眼的灯光和剧痛。 紧接着,是另一段极其简单、近乎本能的记忆片段:在水底泥沙中扒拉觅食、躲避天敌(一条总在附近逡巡的黑影)、以及……阳光透过水面带来的微弱暖意。 两种记忆疯狂交织、碰撞,让江河头痛欲裂——如果螃蟹有头的话。 他下意识地想抬手揉揉额头,却感到了一阵极其别扭的阻力。低头(或者说,努力将某种感知器官向下转动)看去…… 没有手。 没有脚。 没有熟悉的人类躯体。 映入(或者说,感知到)的,是一对略显稚嫩的、覆盖着暗青色甲壳的……钳子?以及几对纤细、节肢状的附肢,正无意识地划拉着身下的淤泥。 短暂的死寂之后,江河的“意识”或者说“灵魂”,爆发出无声的呐喊: “我……变成了什么玩意儿?!” 他拼命挣扎,试图控制这具陌生的身体。几对步足胡乱蹬踏,搅得水底淤泥翻涌,眼前更加浑浊。一对蟹钳也不听使唤地开合,只能笨拙地夹起几颗水底的石子。 过了好一阵子,那股源自灵魂的惊骇才稍稍平息。江河,这位二十一世纪的穿越者,终于勉强接受了一个荒诞而惊悚的事实——他好像、可能、大概……是穿越了,而且没变成人,甚至不是猫猫狗狗,而是变成了……一只生活在水底的……螃蟹? 看这狭窄的活动空间,浑浊的水质,以及周围茂密但谈不上灵秀的水草,环境估计也好不到哪去,顶多是个小水沟、小河道。 “人家穿越要么是天才少爷,要么是废材逆袭,最不济也是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