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来到对沈莜莜关禁闭的房间。
不再是简单的惩罚,而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针对灵魂的凌迟。
贺桀没有亲自动手,他坐在一张椅子上,冷漠地看着。
他让人剥去了沈莜莜身上精致昂贵的华服,换上了粗糙肮脏的破布衣服。
他让人端来馊臭的食物,逼着她像狗一样趴在地上吃。
“不是喜欢送人去脏臭男人床上吗?”
“我也让你体会一番吧。”
听完,沈莜莜疯了样发狂怒吼:
“贺桀你敢!
我是沈家独女,你个还没掌权的继承人,敢这样对我,我爸妈知道后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没掌权?忘了告诉你,沈莜莜,昨晚贺家家主就去世了,遗书上只有我一个人的名字,现在的贺家只听令我一个人。
大局已定,你当初的那张伪造证明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贺桀语气平平地继续补充:
“我生不如死就生不如死,现在,我只想让你体会到苏妍当时的痛苦。”
在沈莜莜不可置信地眼神中,房间里进来了几位身形佝偻,相貌丑陋的老男人。
他们淫邪的目光在沈莜莜白皙的皮肤上扫着。
贺桀直接起身出去,关上了房门。
沈莜莜从最初的尖叫咒骂,到后来的哭泣哀求,最后,再没有了一丝声音。
贺桀始终面无表情。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再次打开。
里面的景象已不堪入目。
沈莜莜眼神空洞地躺在污秽中,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破布娃娃。
贺桀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多给她,只是淡淡地对手下吩咐:
“把她扔到街上,让她自生自灭。”
他转身,不再看那堆肮脏的垃圾,对着虚空中的我伸出手,声音带着一丝疲惫的温柔:
“妍妍,我们回家。”
他所谓的“家”
,不是那个金碧辉煌的贺宅,而是鹿角巷那个我们曾经相依为命的小破屋。
他驱散了占据这里的流浪汉,亲手将这里恢复成原来的模样,甚至更加整洁。
他遣散了所有佣人和手下,偌大的世界,仿佛又只剩下我们两个。
只是,他看得见我,却触不到我。
他每天会做两份饭,摆两副碗筷,对着空气絮絮叨叨,说今天发生了什么,说他有多想我。
他学会了缝补衣服,在灯下一针一线地,笨拙地缝着我生前最喜欢的那件旧棉衣。
他甚至开始学着烤面包,尽管每次都烤得焦黑,但他总会把最不糊的那一块放在我的碗前,就像小时候把唯一的食物让给我一样。
“妍妍,你看,我现在会做饭了,不会让你饿肚子了。”
“妍妍,天冷了,我给你做了新被子,你试试暖不暖和?”
“妍妍”
时间一天天过去,我的灵魂越来越浅淡。
到了最后,他连我稀薄的样子都看不见了,更别说听见我发出的声音。
他一声声地叫着我的名字,回应他的,只有穿过他身体的、冰冷的空气。
他的眼神越来越空洞,身上的活气也一点点消散。
那个在鹿角巷逞凶斗狠、有着狼一样充满生命力的贺桀,那个在贺家运筹帷幄、阴狠冷酷的贺桀,都不见了。
现在的他,更像一个守着回忆的幽灵。
直到有一天,他忽然对我说:
“妍妍,我给你建一座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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