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三,未及重阳。 这是王妺死的第三个月,而我嫁给了她的夫君。 无人不骂我凉薄,连我自己也分不清,这究竟是赌气,还是一场处心积虑的报复。 我恨她为情爱抛却一切,最终却换得一封语焉不详的绝笔。 在瑞兽腾起的青烟中,我看见王妺靠在软榻上,摇着锦绣团扇冲我招手。 我跌跌撞撞的奔去,撞翻了来扶我的侍女,瞧见王妺冲我好脾气的笑了笑,散在了温暖如春的长风殿中。 我长长吸了口气,睁开眼,昏暗的烛火中,层层叠叠的床幔被冷风掀起一角,浓重的檀香闷的喘不上气。 “主子!?”梨红的声音把我唤回神,她跪在床边,担忧的看着我。 我脸上一片冰凉,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已是泪流满面。 “无妨…”我的声音也哑的不成样,我哽一声,把涌到喉口的酸涩咽下去。 我闭了闭眼,声音沙哑:“梳妆。 ”房外突兀地传来沉闷的入水声,紧接着惊慌失措喊声尖叫一齐响起:“轩哥儿落水了!”梨红惊疑不定的看着我。 “慌什么…”我下床,胸口郁气散去不少,“难道轩哥儿身边和院子里养的都是废物吗?”来的正好,我正愁没机会发作。 一时间静默无话,我利落的收拾干净。 侍女在外间回话,“轩哥儿已经救上来了,府医也开了药,看管的丫头婆子拉到院子里跪着…”她语气带着迟疑,最后还是说完了,“主子,云娘子求见。 ”云娘子是将军赵文卓的妾室,在赵文卓未开府之前就在他院中。 我接过桃夭灌好的汤婆子,拢在袖中绕过屏风往外走。 “让她回去…”我步子不停,“说我听闻轩哥儿之事悲恸不已,宽衣解带照顾轩哥儿去了。 ”梨红提着灯笼赶上来,小心的照着前路,“主子打算去哪?”我语气淡淡,“轩哥儿房内。 ”“费尽心机来我院里演这出‘苦肉计’…”我冷笑一声,“我不掀了这下马威,当真以为我是个泥塑的!”天色依旧暗沉,北疆冷风如刀,我瞧见门口跪着的人影——云娘子。 她不卑不亢,相貌带有些许北夷人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