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岁大寿这天,我狠心割了两斤五花肉,准备给一家人解解馋顺道庆祝下。 肉刚下锅,滋滋冒油,隔壁新搬来的那个年轻寡妇就上门借盐。 我给她拿盐,喂鸡,又去后院把被风刮倒的柴火垛重新码好。 等我满头大汗地回到厨房,发现锅里的肉全没了。 结婚四十年的丈夫正把最后一碗红烧肉端给那个寡妇。 看我脸色不对,他还不忘回头教训我。 “她一个女人家不容易,你再去供销社买点白菜。” 我盯着空空如也的铁锅,一字一顿地说,“离婚吧。” 他震惊地瞪着我,“离婚?就为了一碗肉?” “对,就为了一碗肉。” 他不知道的是,后半句我压着没说出口。 光离婚便宜你了,我还要你净身出户。 1 赵建国愣了一下,随即无奈地皱起眉。 “她一个女人家,吃你几块肉怎么了?” “你都多大年纪了,怎么心眼还这么小?” 他把手在我满是油污的围裙上擦了擦,语气仿佛我才是那个不懂事的人。 “赶紧再去切点白菜,秀莲胃不好,不能饿着。” 坐在堂屋小板凳上的女人就是白秀莲,赵建国在轧钢厂的拜把子兄弟,李强的遗孀。 肉汁沾到了她的嘴角,她用手帕轻轻擦拭,手指又白又细,一看就是没干过重活的。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那双被猪草和农活磨出厚茧的手,又重复了一遍。 “我要离婚。” 儿子赵磊闻声从里屋出来,一脸的火气。 “为了一碗肉,您至于吗?” “要是让院里人听见,我们家的脸还要不要了!” 白秀莲马上站起来,身上那件的确良连衣裙的碎花晃得我眼晕。 那是赵建国去年用我们家攒的布票给她扯的料子,说是看她衣服旧了,怕她被人瞧不起。 可我身上这件褂子,已经打了三个补丁。 她眼圈一红,“嫂子,都怪我,我不知道这肉是您过生日才买的,你们可千万别因为我伤了和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