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断鸩酒,魂穿寒夜 铅灰色的云压得很低,镇国公府的沉香榭里,连风都裹着刺骨的冷意。 叶依依蜷缩在铺着云锦软垫的贵妃榻上,胸口像是被烧红的烙铁碾过,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疼。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杯方才被庶妹叶灵薇亲手递来的“安胎酒”,正化作穿肠的毒,顺着血脉一点点啃噬着她的五脏六腑。 “姐姐,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叶灵薇娇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这可是我特意求了母亲,给你寻来的补身酒,你怎么不喝完呀?” 叶依依艰难地抬眼,视线已经开始模糊。她看到叶灵薇一身水红罗裙,鬓边插着的赤金镶红宝石簪子,正是去年父亲生辰时,陛下赏赐给她这个嫡长女的物件。而站在叶灵薇身后的男人,身着月白锦袍,腰束玉带,正是她的未婚夫,当朝吏部尚书之子沈文轩。 此刻,沈文轩的眼神里没有半分往日的温情,只有冰冷的漠然。 “为……为什么?”叶依依的声音细若游丝,鲜血顺着她的嘴角滑落,滴在月白色的衣襟上,像一朵骤然绽放的红梅。 她是镇国公府唯一的嫡女,自小被捧在手心长大,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十五岁便被陛下指婚给沈文轩,本该是人人艳羡的人生。可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视若亲妹的叶灵薇,和即将成婚的未婚夫,会联手给她下此毒手。 叶灵薇蹲下身,用绣着缠枝莲的帕子,轻轻擦拭着叶依依嘴角的血迹,动作温柔,话语却淬着毒:“姐姐,你占了嫡女的位置这么多年,享尽了荣华富贵,也该让给我了。文轩哥哥爱的是我,父亲的爵位将来也该是我弟弟的,你活着,就是个碍眼的累赘。” “还有,”沈文轩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冷得像冰,“镇国公府手握兵权,早已是陛下的眼中钉。你死了,国公府没了嫡女,也就少了和其他勋贵联姻的资本,陛下自然会对国公府放心些。依依,你就当是为了国公府,死得其所吧。” 为了国公府? 叶依依想笑,可喉咙里只能发出嗬嗬的声响。她看着眼前这对男女虚伪的嘴脸,心中涌起无尽的悲凉和愤怒。她的父亲镇守边关,忠心耿耿,却不知家里早已被这对豺狼虎豹钻了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