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之后,人们习惯把我们的名字连在一起。 那时候,我已经见不到他。 \r最初这世上没有我,也没有他。 \r只有,我们。 \r我与他本是一体。 那时候我们没有名字。 \r那时候,我们就是我。 \r\r记忆从那个男人开始。 他总是用一块旧布轻轻地从我身上拂过。 那样地漫不经心。 \r他将我横放在膝上。 在破旧的酒馆的木桌旁,长久地凝望着我。 他的手指停留在身上,如此温暖。 然后,他用那块旧布胡乱把我包裹起来,负在背上。 \r他的步伐,阔大缓慢。 在他的背上,没有颠簸。 \r身边经过川流不息的人群。 没人注意他,亦没人注意我。 我们是这样黑黝黝地,毫不起眼地没入暮色阴影。 柔软的旧布底下,无有锋芒。 \r那个时候,我已经知道自己是兵器。 是兵器,就要战斗。 这是生为兵器的全部意义。 否则便与废铁无异。 但,我没有机会。 \r甚至从未脱离过那块旧布的包裹。 他从来不曾用过第二招。 \r我渴望呈露在天光下,破空飞舞,让风声凌厉地呼啸,却赶不上我的速度。 我渴望铿锵相击,呼喊出我全部的生命。 \r可是他只是连着那块旧布,轻轻地将我持在手中。 就这样随随便便地一指。 \r只一招,魂魄尽摄。 对方从来来不及出手。 已被定格。 \r他未曾杀过任何人。 胜负来得太快太突然。 这是一个定局,每一次,一早便摆在那里。 没有人来得及被杀。 甚至来不及兵刃相交。 \r在少林寺门前。 在昆仑山巅。 在南海的岛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