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凯生日宴的包厢里光线被调得很暗只有彩色的射灯在人群中迷离地扫过。 我像个不合时宜的幽灵被妻子林晚强行拽来然后扔在这个角落。 她端着酒杯穿梭在人群中笑靥如花仿佛那才是她的主场。 直到她从爱马仕包里拿出了那个精致的天鹅绒首饰盒。 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猛地一沉。 我认得那个盒子或者说我认得盒子侧面那一道细微的、不规则的划痕。 那是我半年前亲手为父亲挑选骨灰盒时不小心用指甲划到的。 当时林晚还安慰我说没关系等她找个风水宝地就把爸的骨灰好好安葬。 她说爸的骨灰盒她来保管让我放心。我信了。 现在这个本该装着我父亲骨灰的盒子却出现在了她情人陈凯的生日宴上。 周围的人开始起哄催促着“嫂子”快点打开礼物。 林晚享受着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她冲陈凯抛了个媚眼笑着缓缓打开了盒子。没有白色的骨灰。 躺着的是一条用黑色不规则晶体串成的项链吊坠是一块稍大一些的、被银托包裹的同色晶石。 那晶体的颜色很特别不是纯黑而是一种深邃的、带着点点杂质的灰。 在射灯的照耀下它不反光反而像是在吸收光线透着一股死气。 一种荒谬到令人窒息的猜测在我脑中疯狂地滋长。我看着那条项链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那颜色和我父亲墓碑的颜色一模一样。“哇!好酷的项链! ”“晚姐真有品位这材质好特别啊!”陈凯惊喜地站起身林晚笑着取出项链亲手为他戴上。 她的动作那么温柔那么缱绻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踮起脚凑到陈凯耳边用一种只有我们三个人能听到的、充满爱意的声音轻声说道:“喜欢吗? 这可是我爸亲手‘做’的。这下我爸也算认同你了。”轰——我的世界在那一瞬间崩塌了。 她说的是“我爸”。那个半年前去世被她主动请缨“妥善保管”骨灰的我的父亲。 所有声音都像潮水般退去我的世界里只剩下一片死寂的、terrifying的真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