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结婚了,新郎就是我。 …… 嫂子开门我是我哥。 结婚用的红绸子从朱雀大街的这一头一直铺到那一头,连带着街边的老槐树都沾上了光,那些皲裂的枝桠都被绕了三圈的红绸,风一吹,那些在红绸上的星光就开始闪啊闪。 朝着远处看去的时候,那些金粉好像能够往下掉一样,簌簌落在围观百姓的身上,落在他们的肩头落在他们挑筐的绳结上,甚至连墙角打盹的狗子都沾上了一身的喜气。 对了今天是谁结婚。 荆景同身着一身绣满团龙的大红色喜服站在街尾,他身上的料子是贡品云锦,触手细腻如脂,可他却觉得这身衣服就像是里面有什么针一样,扎得他浑身难受。 他身后的仪仗队,那敲锣鼓的声音震得他耳膜发疼。 每一声、每一下都像是敲在了他那紧绷的神经上,使他的手开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就连心也是凉的像是揣了一块刚从冰窖里捞出来的寒玉一样,常觉常凉。 “这难道就是将军府的新郎官吗?看着怎么跟换了个人一样。” 挑着菜筐的余茂放下自己肩头上的担子,用袖子抬手擦了擦他额角的汗。 他的声音压得不算很低,所以可以让周围几个人听见他说的这句话。 众人都因此朝着他这边看来但是他却浑然不觉,只因他常给将军府送菜,对于荆家人的脸是非常熟悉的,所以自认对这方面有那么一点话语权。 “我上回给西跨院送萝卜的时候,就见过荆家大公子骑马路过。那身板绝对要比这壮实半截,而且他那眉眼间的凶器都能吓哭半大个孩子,哪里能像这位,看上去文文弱弱的活像个书生。” 他身旁那卖豆腐的媳妇儿赶紧拽了拽他的胳膊,眼神飞快地往荆景同的身后瞟了几眼。 只见三个身着灰衣的汉子正抱臂站着,他们腰间的刀鞘磨得发亮。 那正是荆锐达的贴身护卫,俗称狼牙卫。上个月就有个杂役不小心冲撞了荆锐达,被他们直接拖去柴房打断了腿。现在,他怎么敢直接说出这句话。 这夫人顿时感觉天都塌了,连忙在余茂的后腰处掐了一把,“别瞎叨叨。”看着对方疼得龇牙咧嘴,她才又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