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是黄河上最后一位赶尸人,临终前叮嘱我千万别碰穿红袍的尸体。那天暴雨如注, 王老板开出天价要打捞他祖上的青铜棺。我潜入河底,看到的不是青铜棺, 而是四具抬着棺材的古代女尸。她们身披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图腾,眼角流血, 仿佛在警告我远离。王老板听说后眼神狂热,说那根本不是四大神兽, 而是寻找他祖上宝藏的钥匙。就在我们拉起棺材的瞬间,整条黄河的水都变红了……七月, 黄河汛期。浑浊的河水像是被煮开了一样,翻滚着黄褐色的泡沫,裹挟着断枝烂草, 奔流向下,发出沉闷的吼声。天色铅灰,压得极低,豆大的雨点砸在河面上,噼啪作响, 更添了几分压抑。我站在自家那条老旧的铁皮船船头,看着雨幕里汹涌的河面, 心头莫名有些发堵。我叫陈默,吃黄河饭。不过,我吃的不是打渔或者摆渡的饭, 而是更阴森、更不为人知的一行——赶尸。当然,我不是赶尸人,我爷爷才是。 他是黄河上公认的最后一位老赶尸人,专门负责打捞、引渡那些淹死在黄河里,怨气不散, 容易作祟的尸体,让他们魂归故里,入土为安。一个月前,他老人家走了,走的时候, 干枯的手紧紧攥着我,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我,反复叮嘱:“默娃子,咱这手艺, 到你这就断了吧……断了干净。以后捞尸,规距照旧,但记住,千万, 千万别碰穿红袍的尸体!碰了,要出大事!祖宗都压不住的大祸事!”爷爷的眼神里的恐惧, 不像是装出来的,那是一种浸入骨髓的寒意。我重重地点了头,他才咽下最后一口气。 可有些时候,麻烦自己会找上门。“哗啦——”一艘明显价值不菲的快艇破开雨幕, 蛮横地停靠在我家这小破船旁边,溅起的水花差点打湿我的裤脚。一个穿着黑色西装, 打着伞的男人跳上我的船板,动作矫健,下盘很稳,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他身后, 跟着一个穿着昂贵丝绸唐装,腆着肚子,手指上戴着一枚硕大翡翠戒指的中年男人。 正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