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冬,晋西北。 寒风跟刀子似的,刮在脸上生疼。 李云龙缩在一条破烂的军大衣里,感受着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寒气,脑子里还是一团浆糊。 他不是“李云龙”。 至少,不完全是。 三天前,他还是21世纪一名刚从特种部队退役的“老狗”,正跟几个军事论坛的哥们唾沫横飞地争论着抗战时期的战术得失。结果一场突如其来的爆炸,再睁眼,他就成了这个趴在冰冷土炕上的、通样叫李云龙的红军战士。 这具身l的记忆零零碎碎,只知道自已刚参加红军没多久,稀里糊涂地跟着大部队打了几仗,然后就被派到这支刚由地方游击队收编过来的“独立大队”当了个大队长。 狗屁的大队长! 李云龙环视着这个所谓的“队部”,一个破败的窑洞,风从窗户纸的破洞里呼呼往里灌。窑洞里除了他,就只有一个黑炭似的汉子,正蹲在地上,拿根树枝捅着一堆快要熄灭的柴火。 “大彪。”李云龙沙哑地开了口,嗓子干得像要冒烟。 那汉子猛地抬起头,脸上沟壑纵横,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他叫张大彪,是这支队伍里的老班长,也是这具身l原主最信得过的人。 “队长,你醒了!感觉咋样?要不要喝口热水?”张大彪连忙扔下树枝,手在身上擦了擦,端起旁边一个豁了口的瓦罐。 李云龙摆摆手,撑着身l坐起来,一股虚弱感涌上来,让他差点又躺回去。他娘的,这身l底子也太差了,长期营养不良,还带着伤。 “别管我了,说说现在的情况。”李云龙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强迫自已进入状态。 他可没时间伤春悲秋。根据脑子里那点历史知识,1937年冬天,平型关大捷虽然打出了八路军的威风,但整个晋西北的局势乱成了一锅粥。日军、晋绥军、中央军、还有各路土匪,犬牙交错,今天你打我,明天我打他。 他们这支一百来号人的独立大队,夹在这些巨兽中间,连塞牙缝都不够。 张大彪叹了口气,脸上的光彩瞬间黯淡下去:“队长,情况……不太好。咱们的粮食不多了,最多再撑五天。弟兄们的枪,一半是老套筒,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