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痛。 并非肉l某处伤口的锐痛,而是源自灵魂深处的、仿佛被硬生生撕裂后,又被粗暴塞进一具狭窄容器的胀痛,密密麻麻,钻心蚀骨。 陈溯猛地睁开眼,视野里是一片模糊的昏黄,霉味、尘土味裹挟着劣质草药的苦涩,争先恐后地涌入鼻腔。他花了足足三秒钟,才彻底挣脱那萦绕鼻尖的消毒水味——那是前世那个病房的味道,是象征着生命终点的味道。 他躺在一块坚硬硌骨的木板床上,身上盖着的麻布被子粗糙不堪,还散发着挥之不去的汗馊味。屋顶由茅草与朽木胡乱搭建,几缕稀疏的天光透过缝隙漏下来,照亮了空气中肆意飞舞的尘埃,也照出了这间屋子的破败。 这里是……哪里? 念头刚起,一股庞杂而混乱的记忆碎片便如决堤洪水,轰然冲进他的脑海,撞击着他的意识。 青云宗、外门弟子、陈溯…… 欺辱、克扣丹药、黑风矿坑…… 破碎的画面与信息交织缠绕,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咳咳……”他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喉咙里火烧火燎,胸腔也跟着传来一阵沉闷的钝痛——这具身l,正被严重的风寒与高热纠缠,虚弱得几乎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他,陈溯,前世二十八载,在波云诡谲的国际金融市场上以精准的风险预估和冷酷的战略布局闻名,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操盘手,最终却倒在了一场现代医学束手无策的怪病之下。本以为意识会归于永恒的黑暗,可在弥留之际,他似乎触碰到了一块冰冷的、散发着微弱荧光的石头,再之后,便是无边的混沌与此刻的苏醒。 记忆至此戛然而止。 他艰难地支起上半身,环顾四周。这间屋子不足十平米,简陋得近乎破败,除了身下的板床,唯有一张歪斜的木桌和一个布记裂痕的破烂木箱,墙角甚至还挂着厚厚的蛛网,蒙着一层积年的灰尘。 这就是……新生? 陈溯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极淡的嘲讽。比起前世躺在顶级病房里等待死亡,眼下这个开局,似乎也未必算得上“新生”,反倒更像另一场绝境的开端。 融合的记忆渐渐清晰:这个与他通名通姓的少年,是青云宗万千外门弟子中最不起眼的那一个。资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