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傍晚的时候,天际便已彻底暗沉下来,空中簌簌掉落的雪片被刺骨寒风席卷着向北倾斜。 不足一个时辰,天地间一片苍茫,地上积雪没过膝盖,好在此刻寒风虽依旧,雪势却渐渐弱了下来。 这种鬼天气没人愿意出门,尤其这里还是荒山野岭,方圆十里,可供歇脚的只有一座年久失修的破庙。 破庙不大,几乎是四处漏风,庙里那座高一丈有余的山神石像早已面目全非,失了原本的威严之气。 “师傅,有没有搞错?我们放着好好的客栈不住,住这里?” 山神石像下有两人,还有一堆火,从燃烧的火势来看,这两人来了不久。 开口说话的是一名背负一柄带鞘长剑的少年,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面容俊俏却还带着几分稚气。 “荒山野岭,有个遮风挡雪的地方就不错了,知足吧!” 另一人蹲在火堆旁,伸手烤火,表情淡淡。 这个被背剑少年称作“师傅”之人并非什么老态龙钟亦或者仙风道骨之辈,原来只是一个年长一点的少年,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清秀好看的眉眼间似乎总是透着几分淡淡的疏离。 此子披着名贵的貂裘,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绕是如此,从他那微蹙着的眉头能看出,他依然觉得冷! “舍不得银子?你可以直说啊师傅!这趟出门,我姐还是给我带了些盘缠的。” 背剑少年一脸愤懑的说道。 不过他嘴上虽这般说,但还是像一名忠诚的护卫一样,守在他这位年轻师傅的身后,好似这四处漏风的破庙里一有任何风吹草动,他马上就会拔出背后那柄长剑。 “你觉得我会缺银子?” 貂裘少年神色认真的烤着火,反问的时候只是淡淡的挑了挑眉。 背剑少年一思索,顿时有些泄气。 也对,他这位年轻师傅如今几乎什么都失去了,但好像唯独不会缺银子。 “师傅,那我们来这儿做啥?” 一席名贵貂裘的少年答非所问道:“小楼,我再重复一次,别一口一个师傅,我可从没有同意收你这个徒弟。你若是想显得对我恭敬些,可以叫我公子或者少爷,都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