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潭州夏天的街头,天空是蔚蓝色。四车道的大马路上,稀稀拉拉的过往车辆,碾压过曝晒发软的柏油路,留下一道道车辙的深坑。路两旁的建筑物都是陈旧的模样,灰蒙蒙,低矮矮,偶尔有一栋几十米高的宾馆大楼,已经成为整个潭州城里的地标性建筑。 此时正是临近中午时分,路面上很少有行人经过。街面上还在营运的红色夏利,三三两两的停靠在路边的树荫底下;司机不顾道路上的高温,摇下副驾驶的车窗玻璃,半跪在驾驶位上,将身体探出窗户,朝着人行道上喊客。即便是这样的努力,这个时候也根本不会有什么效果。 那栋最高楼层的宾馆15楼,1508室的房门被人拉开,一个20多岁模样的女人从里面拖着脚步走了出来,脸上描眉画眼,嘴唇涂上一抹艳丽的红,就算是如此浓妆艳抹的打扮,却依然遮掩不住她原本的靓丽底色。 女子顺手关上门,从坤包里取出一包女士烟和一个都彭打火机,翻开烟盒,用有些颤抖的手指从里面抽出一根细长的烟来,含在嘴里;右手大拇指弹开都彭的翻盖,发出叮的一声脆响;拨动火机侧边上的滚轮,反复了几次,都没能打出火来;女人有些气恼的握着手里的打火机,挥动手臂,向后甩了几下。再转动打火滚轮,火焰总算从喷嘴中冒了出来。 女子左手夹着烟盒,作势挡住并不存在的风,将香烟点燃,一股青烟升起。右手拇指摁下翻盖,随后,将这只昂贵的都彭连同烟盒一并放进坤包内。 此时,斜对面的1503室的门开了,一个啤酒肚的中年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一转头,就看见了走廊中抽着烟的这个女人,眼睛一亮,几步走了过来,冲着女人低声问道:“什么价?包夜多少钱?” 被人当成了特殊职业,女人也不气恼,只是冷冷的瞥了对方一眼,开口说道:“50万。” 中年男人听到这个价格,不由得恼怒了起来,声音也拔高了几分,快速的讥讽道:“你镶了钻还是怎么着?50万,你也配!”,说罢,转身快步离开。 女人对着男人离开的方向喷出了一股浓密的烟雾,仿佛想遮挡住那个面目丑陋的男人,或者,是要遮挡住自己曼妙的身躯? 站在原地,女人快速的将香烟几口抽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