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知道他来过 南和北 年少 “前路昭昭,风景独好。小鱼,往前走,别回头。” 郊外的马路空无一人,偶尔有几辆摩托车在雪中飞驰而过。墓地的守门大爷佝偻着腰看向不远处站了好久的人。那人个子高挑,身上穿着的深灰色长款大衣衬得她身形更加单薄。大爷叹了口气,搓着手回屋了。他不明白好好的一姑娘,为什麽总是去拜一个什麽也没有的墓碑。 这是南起市今年的第一场初雪,那人站在无名墓碑前,披散的头发上落了好多雪,仿佛在一瞬间白了头。江泛予被不知从哪窜出来的一只猫唤回了神。她眼眶红肿的蹲下来,身上落的雪顺势从肩上滑落。 她低头看着手中的照片,在周遭簌簌的风声中夹杂着长久的沉默里恍了神。 照片上,是个带着笑意看向镜头的男人。那人深褐色的眸子目光清澈,脸颊边露出的梨涡正好隐匿住了淩利的眉宇带给他的那种不驯感。 那梨涡在高中时期还被江泛予吐槽过好几次太娘了。当时她性子大大咧咧的,第一次看到陈岁桉的时候,就觉得那人力气说不定还没她大。 现在回想来,日子过得可真快啊 江泛予伸手拂去墓碑上的雪,冻得发僵的手摩挲着眼前的照片。无名墓碑下,连骨灰都不曾有。 “阿岁,我们到家了。”这里是他们年少时的故乡。 “阿岁,下雪了,我们一起去堆雪人吧” 她声音哽咽,一直紧绷着的情绪在此刻轰然崩塌。江泛予捂着脸失声痛哭,单薄的身影此刻显得无助且悲伤。 得知陈岁桉出事时,她没有哭;当爱人的骨灰转交到她手中时,她忍着泪没掉。如今看到陈岁桉的黑白照片后,江泛予哭了 在她得知陈岁桉的噩耗后,江泛予就为自己编织了一场梦。只要她在梦里不被惊醒,那一切就都没有发生。一切又会回到最初,回到他们第一次相识的时候 2008年9月1日 16岁的江泛予在高一开学那天遇见了陈岁按。那时她正抱着一摞新书急沖沖地往教室赶,只顾着往上沖的她在楼梯的拐角处没剎住闸,一头撞进了正在下楼的男孩怀里。 在炽热的盛夏,那人身上的气息却干净得像初冬的细雪。 “惇仁泛爱,锡予好音。我叫江泛予。” “陈岁桉。” 那是初识。 2008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