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信侯呼吸一顿,看着顾长泽幽深的眸子,终于反应过来。
“是你!”
他目光惊恐地往后退了一步,他想了又想,也没想过这事真是顾长泽所为。
是当年那个被他们算计的废物太子所为。
“如今孤兜兜转转,也不过是将自己的东西拿回来了。
孤知道侯爷无辜,也知道侯爷的家眷无辜,只可惜侯爷站错了队又帮错了人。”
长信侯随着他的话,也想起三年前的事情,目光狠狠一缩。
“当年的事,是娘娘所为,但更是皇……”
“孤知道,这不就从侯爷先算账了麽?”
他知道长信侯并未过多掺和绑架一事,但还是在查到蛛丝马迹的时候,“嗖——”
顾长泽在察觉到不对劲的剎那便闪身去躲,然而来人箭法极好,任凭他闪得再快,那弓箭还是擦着肩膀过去,狠狠地钉在了前面的树上。
顾长泽反手将手中的匕首投掷了出去。
他动作也不算慢,来人似乎没想到他有这般迅猛的速度,只听得闷哼一声,顾长泽转身看到了不远处废弃的楼阁上,那躲闪而走的半道身影。
他捂着肩头,感受着上面火辣辣的疼痛,目光沉沉地盯着那弓箭来的位置,擡步追了过去。
江相今晚入宫回禀了他兵符的事,又告诉他皇后已四处联络大臣打算救下长信侯,听闻高台上的帝王也有意无意地帮了许多,顾长泽一向便是个不拖泥带水的性子,他已知晓了私兵调动的令牌就在长信侯身上,又已得到了兵符,那长信侯便再无作用了。
他不会留待皇后救他出来的机会,便连夜走了一趟天牢。
其一为杀了长信侯拿到私兵令牌赶尽杀绝,其二……顾长泽知道,那个真正绑架谢瑶拿走白枕的幕后人,一定在时时刻刻观察着他的举动。
长信侯的事闹得越大,对方便会越以为他已轻信了这些,他今晚入天牢,对方一定会来。
顾长泽擡步往楼阁上追,他的刀精準无误地刺中了来人的胸膛,但对方的武功显然极好,虽然有些吃力身上的伤,走的却也很快。
对方全身包的严严实实,顾长泽三两步赶上去,在拐角处和他交了手。
两人出手都不留情,招招致命,浓重的血腥味在周身弥漫开来,顾长泽伤更重些,但他出手也更狠,没一会的功夫,对方虚晃一招,跳下了楼阁往后面跑。
似乎并不恋战。
顾长泽喘着粗气弯下腰,身上两处伤口都往外冒着血,他身子已有些撑不住。
一个武功极好,对皇宫很熟悉,又时时刻刻观察着他举动,这麽快知道他进了天牢的人。
他勉强直起身子,沉着脸擦了一把肩头的血,知晓已错失了良机,转头回了东宫。
才进了院子,江臻闻到他身上浓重的血腥味,吓得魂飞魄散。
“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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