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汤于彗知道自己从来没有说过“给我吧”

、“我想要”

、“为了我”

这样的话。

&esp;&esp;但康赭明白，他一直都明白。

他什么都明白。

&esp;&esp;我想要。

我真的想要。

&esp;&esp;如果心声能够被听见，汤于彗希望此刻自己诚实的渴望不要叫得那么大声。

&esp;&esp;他抱住了康赭，像抱住了自己人生的另外一部分。

&esp;&esp;汤于彗又想流泪了，但又觉得真的很丢人。

他总是在哭，好像全世界就只有他一个人爱得软弱，爱得凄惨，爱得笨得不了，爱得这么难看。

&esp;&esp;但是康赭把拇指抵在了他的眼眶下面，很轻地跟他说“别哭”

，让汤于彗变成了若光里

&esp;&esp;康赭说自己在成都无处可去，就硬是跟着汤于彗又回到了公寓。

&esp;&esp;天已经全黑了，落地窗外的雪山已经不再是爱人用来攻讦和伤害的工具，而是化作沉默的黑影，在数百公里外的月色下静静地过风、落雪，温柔地看着所有把它当作梦想的人。

&esp;&esp;汤于彗在厨房给康赭倒水，绷着一根神经，从头到脚都麻麻酥酥的。

&esp;&esp;虽然他和几个小时前一样紧张，但是这次却是因为不同的理由了。

&esp;&esp;“你能不能不要站在这里？”

汤于彗回过身，有点头疼地道。

&esp;&esp;康赭抱着手臂，靠在冰箱前面，闻言恹恹地抬头看了一眼，“为什么？我想看你啊。”

&esp;&esp;心猛地一悸，汤于彗呆呆地站着，说不出话来。

&esp;&esp;果然无论是诚实还是不诚实的康赭果然都很难对付，喜不喜欢汤于彗根本不是他的限定词，但现在这个康赭显然更要人命。

&esp;&esp;汤于彗只能硬着头皮倒水，而突然想到什么，手一顿，转过身去问道：“你刚刚在车站，为什么说是三次？有这么多吗？”

&esp;&esp;暧昧的空气很短暂地凝了一瞬，康赭收起漫不经心的打量，站直了往前走了两步，停在离汤于彗不近不远的一个距离，像是要吻他了，但又不那么够。

&esp;&esp;康赭的嘴角很轻巧地一弯，“你确定想知道吗？”

&esp;&esp;汤于彗被他的气息包围，脸有点红，心慌意乱地点了点头。

康赭就往前走了一步，不再那样甜甜地笑了。

&esp;&esp;他的眼神严肃起来，声音仿佛也是沉的，敲在汤于彗的鼓膜上，“我知道你来成都了，而且那个想问的问题我也知道了答案。

这是一次，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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