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筒里的威胁与记忆中的甜言蜜语重叠,让她胃部一阵抽搐。
“我说了,找傅深!”
她突然尖叫着挂断电话,手机重重砸在地上。
屏幕裂开的纹路像蛛网般蔓延,映出她扭曲变形的脸。
街边行人匆匆瞥了她一眼,又迅速移开视线。
柳清雪跌坐在地,看着暮色里自己破碎的倒影,终于明白什么叫“大难临头各自飞。”
傅深带着她的全部身家逃之夭夭。
而她。
连一个能拨通求救的号码都没有。
楼道里的声控灯忽明忽暗,柳清雪攥着行李箱拉杆的手沁出冷汗。
行李箱里塞满了最后几件奢侈品。
那只被当铺老板压价的爱马仕铂金包、傅深送她的卡地亚手镯,还有柳颜落在她这儿的香奈儿耳坠。
她本想趁着夜色逃离这座城市。
却在推开单元门的瞬间,撞上三道黑影。
“柳小姐,去哪儿啊?”
光头把玩着蝴蝶刀,金属刀刃在楼道应急灯的绿光下泛着冷芒。
他身后的小弟晃了晃铁棍,敲击地面的声响像死神的鼓点。
“傅深跑得倒是快,不过老婆家人可跑不了。
“
柳清雪的后背重重抵在冰凉的墙面上,行李箱轮子在瓷砖上打滑。
她想起白天在当铺当掉的包,想起柳母以死相逼的模样,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
“找我?”
“有本事你们去国外抓傅深啊!”
“他跑路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这么积极?”
笑声未落,光头的巴掌已经甩在她脸上。
“装什么清高?”
光头扯住她的头发,蝴蝶刀贴着她的脸颊划过。
“签字的时候手不抖,现在倒学会装无辜了?”
“我看你那几日花钱,花的倒是挺潇洒呀。”
柳清雪的眼泪不受控地滚落,混着嘴角的血丝滴在衣领上。
她突然想起陆轩。
如果是他,此刻一定会挡在她身前,哪怕明知不敌。
“箱子箱子里有东西!”
柳清雪颤抖着指向地上的行李箱,拉链被扯断的瞬间,铂金包滚落在地。
光头一脚踩住包身,鳄鱼皮纹路在他脚下扭曲变形。
“就这点破烂?”
他从包里翻出卡地亚手镯,在灯光下晃了晃。
“八百万的债,拿这些破烂抵债?”
柳清雪蜷缩在墙角,看着曾经象征身份的奢侈品被随意践踏。
她突然觉得可笑。
这些被她视作尊严的东西,在真正的黑暗面前,不过是任人拿捏的垃圾。
而那个她曾以为能遮风挡雨的男人,早已带着她的一切消失在大洋彼岸。
此刻的恐惧像毒蛇般缠住她的心脏。
她终于明白,自己用虚荣和谎言堆砌的人生,早已在某个瞬间轰然倒塌。
而她。
连求救的资格都没有。
光头将铂金包狠狠甩在墙上,鳄鱼皮撞出沉闷的声响。
他抄起一桶红漆,狞笑着在墙上泼洒。
“三天后,要是还凑不出八百万,这红漆就泼在你老爹的病房里!”
刺鼻的油漆味混着腐臭的霉味在狭小的房间里弥漫。
柳清雪蜷缩在墙角,看着“血债血偿”
四个歪斜的大字顺着墙皮往下流淌。
仿佛看到父亲浑身是血躺在透析机旁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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