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行歌带殷璃离开，几人兜兜转转，来到一处水榭。

殷璃担心瑶光她们，百里行歌前行不停。

“瑶光毕竟是宗亲，皇上的亲侄女，她不会怎么样。

不过……讽刺揶揄肯定是少不了的。”

殷璃点点头，不言语。

此处风景不错，可殷璃没有观赏的兴致。

只闷闷前行。

百里行歌知道殷璃还在纠结萧媚儿之事。

如今沉默，是等自己开口。

殷璃确实这么想。

不过殷璃心里更在意百里行歌为何不告诉她。

难道两人真的还有放不下的过往？上次萧媚儿对她下手。

他竟也沉得住气。

丝毫内情都不透露给她。

殷璃直觉得自己这锅背得有点怨！

脚底下多迈两步，殷璃生硬地从百里行歌怀里挣出来。

手指点点额头。

百里行歌看着殷璃有些孩子气的动作，心里有些好笑。

心情一松，将当年之事大致说来。

宋周道秦青三人很有眼色地落后，远远跟着。

刚好是看得见听不见的距离。

殷璃手里不住揪着柳叶，顺着叶脉，撕成整整齐齐一条条。

将撕乱的地方，用指甲仔细掐掉。

掐整齐一条便扔进湖里一条。

最后手里剩一手的碎叶渣，扔在地上。

又去扯新叶子。

百里行歌看着殷璃不住的掐树叶。

嘴里述说并不停顿。

等他说完时，殷璃báèn的手指已经染上一层淡淡绿色。

殷璃面前的水面上落了一圈儿的细叶。

全是经由她掐过的树叶。

百里行歌说完，殷璃不搭腔。

手里的树叶却换了个玩法。

细细长长的柳叶，被殷璃首尾对折，叠一下、再叠一下。

直到叠成一个再也叠不了的小方块。

两只指头稳稳地夹着小方块。

拇指指甲发出一声击水脆响，狠狠戳进叶肉里去。

指头尖传来一阵钝疼，那是叶肉阻拦指甲的疼。

让殷璃心里的郁结散了不少。

百里行歌见殷璃指甲有一下没一下戳进绿叶，小方块上一个深深的月牙痕迹。

扔在地上，舒展开来。

上面整齐排列月牙缺口。

殷璃仿佛忘了身边还有个百里行歌，只觉得掐叶子好玩。

一根极长极妩媚的柳枝，快要被殷璃拽成秃子。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殷璃还总是绕过新嫩的叶子。

专去掐翠翠的老叶。

指甲浸了叶子里的汁液，终究变软，殷璃掐着掐着，已经不如开始那般干脆利落。

指甲戳好几次才戳得透叶子。

手指头更酸，可殷璃兀自卷着叶子，仍不住手。

这片叶子殷璃仔细卷好，却始终掐不透。

百中透绿的指甲软软地在叶面上打滑，就是掐不进去。

殷璃一用力，指甲软软一折。

百里行歌大手一拂，扫落殷璃手中卷好的叶卷。

将殷璃嫩绿的手指放在眼前查看。

软了的指甲，没了攻击力，却好在不会折断。

百里行歌拇指指肚抵在那软软的指甲上，指甲软软，好似纸张般要弯折。

百里行歌惊讶殷璃连指甲也是柔软的。

“阿璃……”

百里行歌拇指轻轻抵压着殷璃软软的指甲。

仿佛那指甲抵在他心头软肉上。

心里钝钝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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