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嫣然和郭麒麟自幼一起长大,从小就是青梅竹马。 相伴二十余载的岁月里,郭麒麟的青春总绕着陈嫣然的影子打转。十七岁那年的银杏走廊,他把挑衅的混混抵在斑驳墙面上,指节洇着血,却偏头对吓呆的女孩笑出虎牙:\"往后谁欺负你,我就揍谁\"。玻璃窗外金黄的银杏叶簌簌飘落,像极了少年人未说破的心事。 大学城初雪的深夜,他翻进熄了火的厨房。老式砂锅咕嘟咕嘟熬着红糖姜茶,蒸汽氤氲过镜片时,蜷缩在沙发上的陈嫣然正数着他羽绒服蹭上的灰渍。三十岁的雨夜重逢,急诊室白炽灯下,他脱了西装外套裹住输液的她,衬衫袖口沾着红糖渍——仿佛时光从未在他们之间砌起高墙。 直到世纪广场的跨年夜,漫天流火坠成星雨。他忽然握住她冻红的指尖,睫毛在明明灭灭的光影里轻颤。当烟花第三次炸亮天际时,陈嫣然在忽明忽暗的光晕里看清,那个总是笑着的男孩,此刻瞳孔里盛着二十年来未曾褪色的光斑。他们发梢纠缠的弧度,恰好接住了一朵正在坠落的星火。 陈嫣然指尖无意识揪住他大衣袖口,细雪落在羊绒围巾未洗净的灰渍上——那是十年前他翻墙熬红糖水蹭的。远处松枝积雪簌簌坠落,她声音像融进雪雾的星子:\"大林,陪我去半月山看雪看日落吧。\" 路灯将两人影子拉成二十年前的银杏走廊,郭麒麟喉结滚了滚,把\"最后\"两个字咽回灼痛的胸腔,只听见彼此呼吸凝成白雾,在零下十度的空气里开出转瞬即逝的霜花。 郭麒麟的背影一僵。 “什么叫最后一次?" 陈嫣然挤出一抹笑说道:“我说今年最后一次看,你有空吗?” 陈嫣然如此恳求的语气,让郭麒麟说不出拒绝的话。 这几天,陈嫣然咳血的次数越来越多,而郭麒麟忙着工作,忙着照顾夏千雪,并没有发现。 陈嫣然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只希望能坚持到纪念日那天看雪和日落,那是她最后的心愿。 每天盼着盼着,终于,纪念日到了,她等到了。 两人一路登上半月山,陈嫣然一身长羽绒服,一张脸白得异常。 郭麒麟蹙眉看陈嫣然说道:"你最近怎么了?脸色这么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