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的雪,总带着一股子穿骨的寒。 赵珩跪在太极殿的青砖上,膝盖早被冻得发麻,可他连动都不敢动。明黄色的圣旨摊在面前,墨迹未干,每一个字都像冰碴子往肉里钻——“十八皇子赵珩,性温良,宜戍边,特封黑风郡,即日起程,无诏不得还。” 无诏不得还。 说白了,就是流放。 他今年十五岁,在皇宫里像株见不到光的杂草。母妃白洁早逝,连张清晰的画像都没留下,只余一块刻着“洁”字的玉佩,被他贴身揣着。太子和几位皇兄视他为眼中钉,不是因为他多有能耐,只因为他是“白洁的儿子”——那个据说曾让先帝动过废后心思的女人,哪怕她早已是宫闱深处的一抹残影。 “十八弟,此去黑风郡,可要保重啊。”太子赵瑾的声音像裹了蜜糖的刀子,带着虚伪的关切。他身后站着两个侍卫,手按在腰间的刀柄上,眼神里的杀意几乎要凝成实质。 赵珩低着头,眼角的余光瞥见侍卫靴底沾着的冰碴。他知道,这“送行”怕是要送他去见阎王。 就在这时,一阵风卷着雪沫子从殿外钻进来,吹得圣旨边角微微颤动。赵珩的指尖忽然泛起一阵灼热,像有什么东西要从皮肉里钻出来——那是母妃留下的玉佩,此刻正烫得惊人。他猛地想起昨夜那个怪梦,梦里有个青铜色的碗,碗沿刻着古怪的花纹,转着转着,就化作一道光钻进了他的眉心。 “殿下,该起程了。”一个侍卫上前,手看似要扶他,实则五指成爪,直取他后心。 赵珩浑身一僵,本能地往旁边一歪。这一歪没什么章法,却恰好避开了要害。那侍卫的手擦着他的衣襟过去,带起的劲风刮得他脖颈生疼。混乱中,赵珩的手撞到了侍卫腰间——那里挂着块玉佩,是暖玉,据说能活血。 就在指尖触到玉佩的瞬间,眉心的灼热感骤然炸开。一个冰冷的声音直接响在他脑子里:【检测到有机物(和田暖玉),可转化为初级泡面,转化比例1:5,是否转化?】 赵珩懵了。 什么东西? 那侍卫见一击不中,眼神一狠,正要再动手。赵珩脑子里那根弦突然绷断了,几乎是下意识地默念:“转!” 下一秒,侍卫腰间的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