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两人顺着人流，走到了广场。

屏幕上显示，距离下一年，只有不到二十分钟了。

那里的人们激动地聚在一起，准备一起倒计时，迎接新一年的到来。

宋凌心中一动，也停在了这里。

这可能是她在中国度过的最后一次新年了。

“三——”

“二——”

“一！”

嘈杂的笑语嗡嗡地汇成一片温暖的声浪。

在倒计时时，这声浪骤然变得整齐划一，最终在零点爆发为震耳欲聋的欢呼。

尖叫、互相祝福，声浪几乎要掀翻夜空。

无数承载着希望和祝福的气球飞往空中，绚丽的烟火在远处战斗绽放。

宋凌激动地望向温晟：“快看那边。”

宋凌在发现两人之间离得特别近，她在温晟那双温柔的眼睛里，只看到了自己。

“宋凌，新的一年，我可以不可以也有个新的身份？”

她微微一怔。

温晟轻轻拂去落在宋凌发丝上的雪花。

“我知道你刚经历了一段不那么愉快的感情，但是那些终将会过去。”

“我有自信，可以让你不再受伤，我不苛求你立刻忘掉之前的一切，但是我希望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们创造新的回忆。”

“宋凌，和我试试，好吗？”

温晟在等着她的回答。

宋凌觉得她没有理由拒绝。

她想要把过去的一切都放下，走出阴霾。

她也想在孤独的大洋彼岸，有个可以依靠的港湾。

她也不想因为受过伤害，就失去了爱人的力量和勇气。

宋凌假装严肃道：“你先闭上眼睛，我再回答你。”

温晟身体一僵，还是照做了。

男人微蹙起的眉毛，暴露出了了他此时的紧张。

宋凌轻笑一声，觉得自己终于在这里扳回了一局。

两分钟之后，男人的睫毛已经在不安地颤动。

宋凌不再逗他，踮起脚尖，吻了上去。

温晟先是一颤，很快反应过来，直接扔了手中的伞，揽住宋凌的腰，不容置喙地加深了这个吻。

周围传来欢呼声和口哨声。

一吻完毕，宋凌有些害羞，用手捂着脸。

温晟直接把她揽进怀里，隔绝了外人窥探的视线。

“今天就算是第一天了。”

两人沉浸在甜蜜和喜悦中。

没有注意到不远处，季向文正默默注视着一切。

垂在身旁的手掌蜷了又松。

他多想站在宋凌身边的人，是自己。

可他现在连质问的资格都没有。

他蹲下身子，一声压抑到极点的悲鸣溢出。

泪水让视线逐渐模糊。

漫天的烟花中。

他似乎看见了宋凌的笑脸。

“季向文，我们什么时候能办婚礼啊，我好想穿婚纱。”

季向文已经分不清幻境和现实，他慌张地伸出手，想要抓住这抹幻影。

“宋凌，我们现在就去。”

可落入手中的，只有冰冷的雪花，很快在掌心中消融。

他才终于反应过来。

宋凌已经不要他了。

无论他再做什么，都是于事无补。

这一刻。

有人期待着未来。

有人想回到过去。

可无论人们怎么想，

新的一年，准时开启了。

时间会给出一切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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