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是他用气音说出口的,四爷面容冷峻,缓缓道:“慎言。”
幕僚匍匐下去,四爷终究没有治他的罪,深思良久,往栖桃院走去。
越是临近,他心头的杂念越是一扫而空。
最近年娇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因为过于忙碌,他与她的相处时间难免变短,但她一声都没有抱怨,汤照常送,狗照常遛,可照常两个字,便是最大的不寻常。
四爷认定里头有鬼。
渐渐的,他都不敢忙到太晚了,生怕再冒出与日记本等同的“惊喜”
,尽量把事在晚膳前办完,办不完的也不记挂了,明早起来继续。
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主子改掉熬夜的坏习惯,苏培盛是恍惚的。
这,年侧福晋还没劝王爷注意身体呢……如此过了两三天,四爷越发认定年娇在鬼鬼祟祟,因为她连最爱的日记也不写了,偶尔翻阅,其上也没有新添。
只是碍于政务,终究不能白天前去探看,好不容易找到机会,男人的步伐越来越快,负在身后的掌心也微微握紧。
远远瞧见漂亮美人坐在窗前奋笔疾书,四爷眼一眯。
他说年娇怎么不惦念冰碗了,原来是找到了新的爱好。
四爷冷肃着脸,不让自己猜测下去,示意苏培盛等人住嘴,慢慢地往屋里走。
年娇有个坏毛病,一旦动笔便会沉浸,如果不是外头产生动静,她能写到天荒地老,直至耳边脚步声响起,她才慌张地回头。
四爷已经看见了她写的全貌。
是话本,年侧福晋心花怒放,原本预想的卖话本赚大钱的画面,从她的脑海中消失,年娇像只小蜜蜂一样忙忙碌碌,把手稿整理完毕,交给四爷。
唯独递去的动作依依不舍,仿佛梦想与情谊之间,她最终选择了情谊,为此付出了很大的牺牲。
四爷:“……”
想起上回的肖像画,四爷伸手接了过来,眉目冷峻地思索着,这次又要藏在哪。
瞥见年娇微红的脸,他的心情逐渐舒展,不动声色地想,费些心力也是有好处的。
有时候,无伤大雅的误会,能叫她更把他放在心上。
四爷奉行的是温水煮青蛙,而年娇浑然不知,她高高兴兴地跳进了锅里,自己给自己合上了锅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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