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业心知强行带他们去,叛军喊一声投降不杀只怕立刻就要倒戈,于是不得不勉强紧握着拳头,也不管这些宫人,只从齿缝间挤出命令:“兵部侍郎,调兵,随我走!”
号令之后,还不忘狠狠又看了檀九章一眼,似乎要用眼刀把他活活剐死。
,“……是。”
兵部左侍郎应答的声音听着便发虚。
檀九章目送李成业带人大踏步走出殿门,回身对太监宫女们笑了笑:“到了此时,大宿已无主事之人,诸位宫人且自去吧。”
那些太监宫女有些几乎就是生在宫内,根本不敢离宫,魂不附体地哆嗦哭泣。
也有胆大的,跑出来给檀九章磕了几个头,哽咽着感谢他救他们的命,然后便动作迅速地跑了。
“秦伯爷——唉。
你这又是怎么个说道啊。
这、这些到底是宫里人……”
你怎么就胆大妄为真的做主给放了呢?檀九章瞥了一眼,是光禄寺大夫,原先也是当时联名请皇帝制止太子寻求津人援助的一个,这段时间被檀九章找人潜移默化,已渐渐与大宿离心。
如今他心中想来以苍生为主,在意程度更胜朝廷。
对这种潜在的自己人,檀九章态度好多了。
“到了这时候,他们也没个主子了,自然也不用守什么宫中规矩。
比起一群没摸过刀-木仓的宫人真的被带去御敌,不若各寻出路。”
他这样说,光禄寺大夫也没说他“胆大妄为”
——看来是被檀九章同化的程度挺深。
他只是跌足叹道:“唉。
如今叛军攻城,外头兵荒马乱,他们出去了也是个死……”
“那倒不至于。
大人或许不曾听说?叛军每下一城,都不损城中百姓分毫,只将豪强污吏的家财充公。
想来到了京城,也不会有例外。”
光禄寺大夫愕然:“你所言可属实?”
“自然。”
他两个一来一去,有实实在在忠诚于大宿的人看不下去:“宣平伯言辞中竟似对反贼颇为欣赏?方才你拦着六殿下带宫人御敌,如今又夸赞叛军,莫不是早与他们勾结?!”
他问的愤怒,然而本意不过是将这秦璋一军。
却见那一身麒麟补服的高大男人似笑非笑:“是又如何。”
扯动了一下嘴角,冷笑:“如今也是一样。
天子仓皇逃跑,六皇子欲引一城百姓挡顾军的铁骑银木仓……这大宿,根子都腐了朽了。
你说我同叛军勾结……然而这叛军,最初是什么?是边军,是大宿镇守西北的威武之师、国之屏障!”
他怒喝,双眼如电般扫向之前开口质问他的大臣。
“我秦璋,莫非要放着英雄不去亲近,去亲近苟且偷生、弄权暴国的蠹贼吗?”
他掷地有声,一时间,那质问者张口结舌,竟回应不得。
反倒是一个近来和檀九章关系不错的大臣,愣了半晌,摇头道:“就算如此,你直言劝谏便罢了,如何能,如何能做这等背地勾结反贼的事情?”
“吴大人不曾上述劝谏过吗?结果如何呢?”
那吴大人脸色变化不已,最终只能苦笑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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