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盛夏六月,烈日当头。 &esp;&esp;太阳像吐了火似的,烤得花鸟鱼虫都蔫蔫的。处处都是灼热的气息,这热气吸到喉咙里都觉得烫人,接着就沉甸甸地压在人心头上,甩不走躲不开,最后变成汗珠黏在衣衫上。 &esp;&esp;昌乐县通往青州的小道上,一个矮胖的马车夫正挥汗如雨地架着一座马车。 &esp;&esp;天太热,马儿也不愿快走,时不时不满地甩着头,鼻子也皱着,似乎在抱怨这炎热的天气。 &esp;&esp;这时,轿子里头传来一男一女两人的说话声,只听一个男子低声问道:“怎么不雇个大些的轿子,这么热的天,咱们三人多挤。” &esp;&esp;轿子里头传出个粗哑的女子声音:“大些的?大些的要多花一两银子呢!” &esp;&esp;男子不说话了,粗哑女声又不耐烦地说道:“再用些力!蛋不会下,打扇还不会?” &esp;&esp;一个柔软悦耳的声音响起:“是媳妇不好,母亲不要生气。” &esp;&esp;马车厢里头说话这位是个妙龄小美人,唤做溶月,另两位是她公婆。 &esp;&esp;那小美人柳眉杏眼,颜色极好,虽梳着妇人髻,看着年岁却小,发髻上只戴了支样式过了时的金钗。 &esp;&esp;小美人雪白的肌肤已经沁出一层薄汗,身上的衣衫用的倒是上好的料子,可惜颜色老气,也并不合身,挂在她身子上有些空荡。 &esp;&esp;溶月对婆母的态度似乎习以为常,只是乖巧地低垂着双目打着扇,并没有什么情绪。 &esp;&esp;婆母一直不喜她,成亲一年她还没有身孕,婆母便处处给她难堪,站规矩、跪祠堂成了常事。 &esp;&esp;她夫君姜文诚像他公爹一般,只会和稀泥,每次不咸不淡地说几句了事。 &esp;&esp;头一回跪了两个时辰的祠堂,她还委屈地同夫君抱怨,可他只敷衍地说什么“母亲是长辈,做晚辈的自然要恭敬顺从”。时间久了她便只能默默受着,谁让她也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