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由市区到郊区方向的绿色公交车行驶在车上旅客们的旅途之中。 白小丁坐在后排右侧第二个座位上。他一头不长也不短的卷曲头发,一张不算帅气但也不难看的清秀长相;不高不矮的清瘦身材,上身是一件白T恤,下身穿着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二十五六岁,普通极了的样子,扔到哪个人堆儿里也不会被人多看上一眼。他怀里抱着一个红色的旧琴包,里面装着吉他;岔开的两腿之间还放着一个大大的鼓鼓囊囊的黑色背包。 在白小丁右边,靠窗的座位上坐着一个妆容艳丽的女生。她一直低头盯着手机沉醉其中,同车上大部分人一样。不过这里面不包括白小丁,他此时正向右侧扭着头,茫然地盯着窗外。不知道他的视线到底聚焦在哪里,眼珠子完全不会跟着倒退的窗外景色而有任何微小的转动。车子走了许久,白小丁也这样子发呆了许久。那右座的女生厌恶地抬起头来,她皱着眉看向白小丁。她的余光告诉她,傍边的男生正在一动不动地觊觎着她的美貌许久了。当她看向白小丁的时候,发现白小丁的目光是错开她而望向窗外的,顿了一下,便用更加厌恶的表情回到手机上的精彩内容上去,很快又怡然自得起来,完全没有任何因为心底错怪人家而产生的罪恶之感。 这里是白小丁生长的城市,一座位于北方地区的海滨城市。他离开这里已经五年了,他去了南方,在几个省份之间颠沛辗转,经历了身体和心灵的锤炼和洗礼。他曾经告诉自己不要再回来了,自己要像大海之上一只不需要罗盘也不需要桨的小船,就那么一直漫无目的地漂下去就好了。若不是最好的朋友王三水要结婚,反复几次电话轰炸要他回来参加婚礼,其余的好朋友们也都凑热闹般地喊他回来聚一聚,反复推脱实在拒绝不了,他是决然不会踏上这回乡之路的。 窗外的景物后退得太快,把那足够漫长的路都扔在后头。慢慢地就要到了白小丁生长的地方——金石镇了。 越来越多熟悉得不行的画面出现在了窗口之上,白小丁那茫然的眼神之中矛盾地出现了些许期待和更多的抗拒。那一艘巨大的轮船雕塑闯入了视线,就宣告了车子已经进入了金石镇的区域这个事实。 车子还在不快不慢地行驶,前面更多熟悉的事物在路两旁等着这位离家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