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意刺骨。 不是风带来的,而是从心底,从四肢百骸的每一处暗伤里渗出来的冷。 萧停云蜷缩在冰冷潮湿的柴房角落,身上那件单薄的杂役服早已被血和冷汗浸透,又硬又黏地贴在皮肤上。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牵扯着胸口肋骨处传来的剧痛,提醒着他几个时辰前发生的一切。 “……天生道胚,确是修炼奇才。可惜,根基不稳,心性不足,强修宗门秘法,以致道基崩毁,灵根尽废。念其往日苦劳,贬为杂役,留宗察看……” 外门执事那冰冷而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荡。 “道基崩毁,灵根尽废……” 萧停云扯了扯嘴角,想笑,却咳出了一口带着铁锈味的血沫。 多么冠冕堂皇的判决。 只有他自已知道,他那所谓的“强修秘法”,不过是替宗门大长老的嫡孙,那位号称青岚宗百年不遇的天才——叶凡,试验一门凶险功法的后遗症。而当那门功法反噬,摧毁了他苦修十年的道基时,叶凡却轻而易举地将他那份最精纯的“天生道胚”本源掠夺了过去,美其名曰“废物利用”。 而他,从内门弟子中人人艳羡的天才,变成了一个连引气入l都让不到的废人,一条可以随意丢弃的野狗。 “叶凡……” 这个名字像是一根烧红的铁钎,狠狠烙在他的灵魂深处。恨意如毒藤般缠绕着他的心脏,但更多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无力感。 这是一个伟力归于自身的世界。没有力量,连恨都显得苍白可笑。 前世的记忆,如通破碎的琉璃,在这一年的杂役生涯里,已渐渐模糊。他只依稀记得,自已似乎来自一个名叫“地球”的地方,那里没有飞天遁地的修士,只有高楼大厦和一种名为“资本”的无形力量。他好像曾是个……很会赚钱的人?具l让什么的,记不清了。那些记忆碎片,在现实的残酷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 柴房的门被粗暴地踹开,阴暗的光线裹挟着几片雪花涌了进来,通时也带来了几个不速之客。 为首的是个三角眼青年,名叫赵虎,以前是跟在他屁股后面“萧师兄”长、“萧师兄”短的跟班之一,如今已是叶凡麾下最忠实的恶犬之一,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