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一生,原本就是不值得……” “甄嬛!” “姐姐,我们是一辈子的仇人了……” 安陵容从梦中惊醒,猛然坐起,冷汗浸透了单薄的寝衣,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胸腔。 周围是一片很浓的漆黑,她什么都看不清,几乎要溺毙在这黑夜里,苦杏仁的口味似乎还充斥在口腔,引得她伏在床边剧烈地呛咳起来。 “小姐,你醒了?”有轻微的摩擦声,似乎有人点了蜡烛,一点昏黄摇曳的烛光透过半旧的素色床帐,在榻前晕开一小圈朦胧的光晕。 安陵容几乎是向那烛光扑过去,她颤抖着手慌乱地掀起床帐——一张带着关切的熟悉脸庞映入眼帘 “萧,萧姨娘?”安陵容的声音颤抖着,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萧姨娘看到陵容素白的小脸挂着豆大的冷汗,赶忙走到床沿:“怎么了这是?可是梦魇了?” 安陵容急急握住萧姨娘的手,掌心传来的温热触感让她刚才似乎置身冰窖的身体逐渐回温。 她记得,她死在了一个阳光很好的午后,临了,竟难得和姐姐说了一会儿体己话。 苦杏仁结束了她日复一日被掌嘴的屈辱,终结了她在那圈吃人宫墙里耗尽心力、累极倦极的一生。 眼前这狭小简陋的房间,不是禁足后的延禧宫,即便是那时,也比这里强上百倍。周围的景象和十年前朦朦胧胧重叠,她才确定她是回到选秀前暂住的客栈了。 萧姨娘还在拿着帕子帮她擦拭额间的汗珠,电光火石间,一个念头如同惊雷般在她死寂的心湖炸开——她回来了!回到了入宫选秀之前的日子。 她结束了“鹂妃”的一生,又重新来做安陵容了。 . “小姐可快些吧!今儿可是天大的日子,卯时前咱就得到神武门了,赶早不赶晚啊。” 萧姨娘手脚麻利地帮安陵容整理好略显寒酸的衣裙,拉着她在房间中央那张斑驳的木桌前坐下,又匆匆转身去张罗梳洗的热水。 窗外是柔和又冰凉的月光,今天一定是个好天气,和当年那日没什么两样。 安陵容坐在铜镜前,镜中映出一张过分年轻、几乎稚嫩的脸庞。今年的...